當晚,袁帆回到了闊別幾天的窩,屋子裏空空蕩蕩的,丁鋒也沒有回來,可能是加班了。袁帆輾轉反側地睡了一覺,做了很多奇怪的夢,夢見自己被一個怪獸追著,自己很害怕,不停地奔跑但卻總是需要費很大的力氣才能睜開眼睛。最後逃到一片開闊地,那怪獸的臉卻變成了韓建軍的臉,怪獸身上的盔甲布滿了十字圖案,衝著袁帆不停地狂叫,袁帆用石頭投向怪獸,怪獸的皮肉被砸開,看向裏麵卻發現這個怪獸是個機器人,遠處方詩韻在遙控這個怪獸……
這一覺睡得渾渾噩噩,一點也不舒服,起床一看時間已經十點多,洗漱的時候看見丁鋒也起床了,丁鋒頂著一臉的疲憊跟袁帆打了個招呼,問袁帆什麼時候回來的,袁帆說前天回來的。丁鋒說自己在公司住了兩宿,淩晨2點才回來,一會兒還得去公司,因為今天還有重要的代碼發布……
和丁鋒合租以來,類似的情況發生過好多次,以往不覺得有什麼,因為幾乎每個漂在北京的人幾乎都在疲於奔命。但這下袁帆一趟寧安賺了七萬,心態不由發生了些變化,心想我以前跟丁峰一樣,一天天圍著辦公桌和電腦轉,轉來轉去一年下來,還掙不上幾個元寶錢,更別說買房了。再照照鏡子,覺得自己大好人生,像以前一樣整天耗在寫字樓裏麵簡直是一種浪費,以前沒有機會也就罷了,現在大好的機會擺在眼前,說什麼也得把那個秘密給挖出來,是不是滿清寶藏先不說,但凡能挖出個盆盆罐罐,也算不虧。而且也對得起自己所學的曆史專業。
丁鋒匆匆洗漱完畢,告別了袁帆上班去了。袁帆泡了包方便麵當早餐,看著窗外忙碌的街道,腦子裏忍不住又開始想起那個異物,回想這幾天的一幕一幕。隻覺迷霧重重,難以得解,但越是如此,袁帆就越忍不住去想,但越想就越是迷惑,仿佛一個死循環一般。
正冥思苦想間,方詩韻的電話忽然打來,袁帆有些意外,方詩韻的聲音聽起來故意壓低了些,似乎有些鬼鬼祟祟,應該是在辦公樓裏某個不引人注意的角落偷偷打的這個電話。
袁帆沒想到方詩韻真麼快就問出來了,細聽才知道原來陳濤他們部門有個員工一直想追方詩韻,方詩韻隻問了一句,那小子就把知道的都說了.
根據方詩韻的轉述,事情倒並沒有袁帆想象的那麼複雜。原來,陳濤在很久之前就給他們員工看過一個符號,說誰要是見了有這樣符號的古董就告訴他,結果前段時間有個人在潘家園的時候看有個茶壺上麵有個那個符號,就開始查,查到最後東西是潘家園一個攤的小販賣的,陳濤就準備找那個小販,怎料卻得到了那個小販的死訊。陳濤不甘心,托了關係把韓建國死亡現場照的照片給找到了,然後就從某張照片裏找到了寫著論壇名和袁帆論壇ID的紙……
“怎麼樣袁帆,你要我打聽的事我可都給你打聽到了的哇,什麼時候再請我吃日本料理啊~”
袁帆一笑:“隨意,時間你定,長得帥的人都講信用。”袁帆心想吃個飯不成問題,這消息還真的挺有用的,想到那個符號,又追問了一句:“他說的那個符號是什麼符號你知道麼?”
“那人說像個十字架似的。”
又說了幾句,方詩韻倒是不客氣,先把下次吃日本料理的時間定了。在校期間袁帆和方詩韻幾乎沒有接觸,這幾天接觸下來,袁帆覺得方詩韻性格倒是挺開朗,就是有點拜金。雖說拜金的姑娘總被世人詬病,但袁帆倒覺得沒什麼,世人都有對財富的渴望,拜金的姑娘隻是表現的突出了一點而已,畢竟更多時候人們對拜金姑娘的鄙視緣於對自己財富獲取能力的自卑。而且,從某種角度上來講,拜金的姑娘也還是單純的,她們往往渴望高端的生活享受,所以用高端的生活享受賄賂一下,還是很容易收買的。
放下電話,袁帆覺得方詩韻這頓飯真沒白請,因為……這些消息真的很有價值。因為,這條消息給袁帆指了一條路——之前袁帆糾結的核心,也就是那個異物為什麼變來變去,而且最後變成了一個奇異的符號,現在,這個符號有了來路,所以,一時間袁帆倒是有些柳暗花明的感覺。
按方詩韻所說,韓建軍賣的茶壺上麵有這樣一個符號,而在寧安得到的那個異物上也印出了同樣的符號,那麼就可以肯定,韓建軍的那些個古董,肯定和這個異物有著什麼聯係。說不根本就是一個地方來的。現在,隻要知道韓建軍是從哪找到那些古董的,就大概可以知道異物是哪來的。知道了異物是哪來的,自然就大大地進了一步,說不定——韓建軍找到這些古董的地方,還真就是吳顛說的那個滿清寶藏所在呢!
想到這裏袁帆精神又振奮起來,雖說韓建軍已經死了,但是袁帆記得昨天金貝勒說韓建軍的後事是家人來處理的,而韓建軍也是回了一趟家之後才拿來的古董,這麼說來他的家人就很有可能知道韓建軍的這些個古董是哪裏來的,那現在的問題就是……找到韓建軍的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