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畫中話(1 / 3)

再從山裏走出來,時間已經接近下午四點了,一行人告別了韓建國,踏上了歸途。由於村子比較偏遠,在車站光等車就等了半個小時,車已經擠滿了人,但愛上不上必須得上,不然誰知到下一班車什麼時候——有沒有還不一定呢。

“今個,白跑一趟!”唐玉郎握著扶手,後腰倚靠在車座上,說。

“也不能說白跑,咱不是知道吳顛是誰了麼?”

“知道吳顛是誰有什麼用啊,還不是啥也沒找著,上會……上會咱還找著東西了呢。”唐玉郎見車上人多耳雜,就沒把銀子的事情說出來。

袁帆見唐玉郎一臉的沮喪,忍不住說了句:“我覺得,這次不但沒白跑,反倒是大有收獲。”在袁帆看來,這一趟本來就是大有收獲,不但知道了寫信人是誰,還知道韓建軍是怎麼死的——這也證實了之前方詩韻給他的信息是準確的,即尋嶽公司的人在韓建軍死後調查了韓建軍的死因。同時也說明派人搶走紫檀盒子這件事,方詩韻應該不知情,隻是那個跟蹤器的事情還沒鬧明白,需要再慢慢想想。另外,韓建軍的哥哥不知道韓建軍有女朋友,那說明韓建軍這個女朋友是才交往不久——或者是韓建軍覺得這女朋友不靠譜所以沒跟家裏說。之前那個異物也曾變成韓建軍女朋友的模樣,這就說明……說明至少她的那位女朋友和整件事有著說不清的聯係,而且韓建軍的哥哥提到了一個鬼臉,說不定這個鬼臉也和吳顛所說的滿清寶藏有關。知道了這麼多事情,怎麼能說沒有收獲呢?

當然,在人多眼雜的鄉間小客車上,袁帆不可能把這些都一五一十地說出來,隻對唐玉郎說:“咱得著消息了,也算是收獲。”

“嗤,消息有個屁用,真金白銀才是收獲!”唐玉郎一臉不屑。

說這話時唐玉郎正站著,而他身後的座位上,一個穿著深色體恤衫,手機別在腰上手機包裏的中年男人接了個話:“瞅瞅這城裏的大哥說得多好,真金白銀才是收獲,別的都是白扯,你明白不媳婦兒?”

被中年男人稱作媳婦的女人白了那男的一眼,轉臉看向窗外。

顛簸了一個小時,總算到了一座市鎮,在市鎮上叫了輛出五菱出租車,一路開到寧安,天已經黑了大半,幾人合計了一番,決定不在寧安停留,連夜趕回北京,再做打算,於是在火車站買了當晚的火車票,就坐進了候車室。

因為連著車馬勞頓加翻山越嶺,體力消耗很大,幾個人都是有點昏昏欲睡,唐玉郎更是放得開,把鞋一脫,橫著三個座位,直接躺下,沒一會兒睡著了,搞得方圓幾米都沒人敢靠近。不過東北民風彪悍,沒過一會兒人群之中鑽出一位五大三粗的大姐,這位大姐燙了個大爆炸頭,眼袋老大,麵部很寬,線條淩厲,倒是有幾分霸氣,這大姐雙手拎著兩大件行李,腳下健步如飛,直奔唐玉郎而去。袁帆想叫唐玉郎起來,羅漢卻笑著攔住了,於是袁帆也不再動作。

隻見這位大姐把巨大的提包‘砰’地往唐玉郎腿上一摔,唐玉郎應聲醒來。摸了摸被砸疼的腿:“嘛呢你。”

那大姐看了唐玉郎一眼:“大哥不好意思吭,我叫一個小王八犢子的臭腳丫子味給熏暈倒了。”

唐玉郎一下子就起身了,扯著嗓子喊道:“你罵誰那!”

那位大姐也不示弱:“你敢脫鞋咋我還不能說了啊。”

“我脫鞋了怎麼了?”

“你拿大糞洗腳了還是拉屎拉腳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