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坑底驚魂(4)(1 / 2)

袁帆把金貝勒的胳膊從肩膀上放下來,金貝勒失了袁帆這個輔助,頓時蜷縮下了身子,先是蹲在地上,後來幹脆跪在地上咳嗽、抹眼淚。唐玉郎因為臉上被噴的少,咳嗽沒那麼重,但雙眼仍是布滿淚痕,再加上他的臉也被黑藤劃破出了點血,一時間臉上布滿了液體留下的橫七豎八的紅道道,一直流到同樣滿是血道的脖子上,光看著也叫人心驚。

見兩個人還沒緩過來,袁帆試探性地聞了聞手上殘餘的一點噴霧,隻覺一股從未體會過的糅合著辛辣、強酸、刺激的味道衝鼻而來,鼻子裏就像著火一樣,袁帆趕緊抽回了手,鼻子裏的刺激卻沒那麼快消退,眼淚登時就流了出來,連帶著還咳嗽了好幾下,這才緩過氣來。

袁帆抹了抹眼淚:“真嗆。”

羅漢沒回應袁帆的話,隻是縮著袖子護手,不斷用力從身上把那些黑藤扯下來,每扯下來一些羅漢都要把那些黑藤遠遠地往坡下扔去,很是忌憚的樣子。

這會兒唐玉郎的咳嗽已經略有緩解,袁帆見唐玉郎虛掩著嘴的那隻手的手背上,橫的豎的不知多少血道道,有的已經很深,再看身旁還蜷縮著的金貝勒,手上和臉上的傷痕比之唐玉郎也是好不到哪去。

等了一會兒,兩個人的咳嗽總算漸漸平息,眼睛也能睜得開了。袁帆從包裏摸出酒精和棉球,先給金貝勒的傷口擦了擦,疼得金貝勒直抽搐,但沒奈何也隻能忍著。

金貝勒臉上和手上的傷雖然不少,但好在都不算深,大多數都是一種類似擦傷的血道,相比之下,唐玉郎的情況就要嚴重一些,臉上和手上都有好幾道極深的血紅道道,脖子上還有一條深深的一道血痕,像是被人用粗糙的麻繩勒過。總算袁帆來得及時,也是唐玉郎命大,頸部動脈沒有被黑藤劃破,不然在這黑咕隆咚的地下世界,一旦大出血,怕是神仙也難以救活了。

傷勢並不重的羅漢此時也在給唐玉郎處理傷口,忙了好一會兒,總算把唐玉郎和金貝勒兩個人身上的傷口都處理得差不多。金貝勒呲牙咧嘴地看著剛纏好繃帶的手,還不忘嘲笑臉上貼滿創可貼的唐玉郎:“十三哥,你這下毀容等於整容了,看著終於順眼點兒了~”說罷就要笑,可剛笑出聲,卻牽動了臉上的傷口,又疼得呲牙咧嘴。

唐玉郎一臉苦相,神情委頓,連回罵金貝勒的精神都沒有了,隻不滿地瞥了金貝勒一眼,心有餘悸地看著坡下的骷髏陣,胸膛一起一伏地喘息著,默默的不說話。如此看了一會兒,唐玉郎本來緊閉著的嘴逐漸彎成一個‘︿’形,兩行眼淚,默默地流了出來……

開始時候,唐玉郎隻是默默地流淚,像是一個受了委屈的小學生。流了一會兒,終於忍不住抽泣了幾聲,這幾聲抽泣在洞壁上傳回幾聲回響,聽起來有些淒涼,這些回響傳入唐玉郎的耳朵,唐玉郎再也控製不住,‘嗚哇’一聲,嚎啕大哭起來,一邊哭一邊含混不清地叫著誰的名字,說什麼差點就再也見不著你了,那名字聽起來似乎是一個小女孩的名字,想到唐玉郎還有一個女兒,袁帆猜測這會兒唐玉郎嘴裏喊的可能是她女兒的名字。

見唐玉郎哭的淒涼,把袁帆搞得也有些難受,上去拍著肩膀勸了好一會兒,唐玉郎的激動情緒這才稍稍恢複了過來。

羅漢這時剛處理完自己身上的傷口,摸著手上剛貼好的創可貼,同樣心有餘悸地盯著坡下看了好一會兒,歎了口氣道:“真他媽危險。”又把頭轉向袁帆:“得虧你又殺回來,不然哥幾個撂這兒了。”

袁帆也是驚魂甫定,聽了羅漢的話,又看了看下麵已經恢複原樣的骷髏陣,也不知道該說點什麼,一回想剛才的經曆,隻覺凶險無比,一細想就覺得後怕。但轉過念頭來,又覺這種情況之下,自己是絕對不能丟下他們獨自跑掉的,不然豈不是一輩子良心不安?

羅漢上下打量了袁帆一番,有些奇怪地問:“你咋一點沒傷著?”

這一問,袁帆也愣了一下:自己好像真的沒受傷,前前後後一直也沒被黑藤給弄傷,非但沒受傷,好像那些黑藤壓根兒就沒往自己身上來,最開始他出來的時候用登山杖頂骷髏的時候,登山杖上已經纏了不少黑藤,自己抽登山杖的時候,手已經碰到了黑藤,但是沒受傷。最後往外跑的時候盡管撞斷了不少骸骨,把胳膊撞得生疼,但畢竟沒有被黑藤傷到。第二次進,甩棍往骷髏隊列裏插的時候,袁帆記得手又多次碰到了像麻繩一樣的黑藤,但是黑藤並沒有往手上纏繞。再後來,自己拖著金貝勒從往外強突的時候,手也不僅碰到了黑藤,身子的衝力還扯斷了好多根,但是,依然沒有受傷。反觀金貝勒,之前隻是手指輕輕觸摸了一下黑藤,就留下一道紅印,更不用說遍布傷痕的唐玉郎了……如此說來,自己沒受傷還真是挺蹊蹺的一件事。

金貝勒見袁帆皺著眉頭不說話,動了動身子,自行對袁帆沒受傷這件事進行解釋:“長的醜才招鬼,你看十三哥傷成那樣,帆子就沒事,這說明十三哥實在是太醜了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