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門洞,又見門洞(下)(1 / 2)

幾個人盯著門洞裏的水麵,又僵持了一會兒,也不知是錯覺還是怎麼的,袁帆覺得那洞內的水麵在下降。正要發話,卻見唐玉郎指著門洞裏通向水中的石階,開口道:“你們發現沒有,那裏麵水位在下降,剛才我看那一級台階還在水裏,現在整個兒都露出來了。”

羅漢點了點頭:“我看水位也是降了。”

袁帆見唐玉郎和羅漢也說水位降了,便斷定水位的確在下降,想到那水下的道路,就說:“該不會最後露出那條道讓我們過去吧?”

唐玉郎看著裏麵,點了點頭:“備不住。我記得錦州那兒有個島,一退潮海水就露出條道兒來,能走過去。”

“你說的是筆架山吧?”袁帆問道。

唐玉郎點了點頭:“對,是叫筆架山,我前幾年去過一回。這水底下的道兒應該跟那條道一樣。”

“那怎麼能一樣呢?”金貝勒打斷道。

幾個人聽金貝勒這麼一說,都以為金貝勒有什麼高見,誰知金貝勒接著說道:“筆架山那不是海水麼?”

……

羅漢沒接金貝勒的這茬兒,隻皺著眉頭盯著裏麵,說:“這不是脫褲子放屁麼?”

“怎麼說?”唐玉郎問。

“既然想讓咱過,裏麵灌水幹啥?既然灌水了,一踩機關,水又放了,這不脫褲子放屁麼?”

一說到這,袁帆頓時也警覺了起來,這機關的確有多此一舉的嫌疑——就像壁畫下的那個水池機關。但這種看似多此一舉的事情,卻偏偏讓人倍加不安,隻因為之前,同樣看似多此一舉的機關,卻隱藏著致命的殺招。

唐玉郎聽羅漢這麼一說,轉頭看著門內的水麵,搖了搖頭,喃喃道:“肯定有什麼機關……”

“說不定水退了,機關才能出來。要不然咱們強行突過去吧,我就受不了這等。”羅漢對這樣的僵持已經有些不耐,說罷這就要進。

“哎——等等,等等!”唐玉郎攔住了羅漢:“萬一裏麵再有個陷坑啥的,不撂裏頭了?”

羅漢看了一眼唐玉郎,道:“那你說咋他媽的整?咱還能一直在這等著啊?”

唐玉郎自然不知道接下來怎麼辦,他隻是恐懼於眼前可能存在的危險罷了,聽羅漢一問,隻結結巴巴地應道:“這個……這個……先等等,等等。”

金貝勒往裏看了看,又往後看了看,然後扶著礦燈上上下下照了一圈兒——整個石室空間裏都是天然形成的石壁,絲毫不見什麼機關的樣子。最後金貝勒把目光又落在了那塊扁石頭上,出腳又往那塊石頭上踩了兩踩,然後又等了幾秒——還是什麼也沒發生。

唐玉郎見金貝勒又踩,登時有些急眼:“你丫別踩了行不行?”

金貝勒瞥了唐玉郎一眼,道:“沒事兒,我就想看看是不是雙擊啟動。”說罷又四下裏看了看,見還是沒什麼反應,就越過那塊扁石頭,又往爬上來的通道口走去。一邊走一邊往四周看,看了上麵看下麵,最後又用燈光往來時的通道口掃了一下。

本來,金貝勒的燈光已經掃過了通道口,但是剛一掃過,金貝勒眉頭一皺,又把燈光打了回去。

金貝勒望著通道口,臉色登時變得有些難看,他吞了吞口水,把頭朝向了袁帆的方向,道:“我知道機關是什麼了。”

袁帆見金貝勒臉色變化,登時心裏也是一沉,問道:“什麼機關?”

金貝勒朝通道裏努了努嘴:“你來看看吧。”

袁帆聞言快步走到金貝勒身旁,往通道口裏一望,登時心就涼了半截——方才出來的通道,不知什麼時候被灌了水,盡管此時水位距離通道口還有八九米的樣子,但因為整個”U”型通道很深,此時被埋在水下的通道深度應該已經有十幾米了,這樣的深度,沒有專業潛水設備的話,未經過訓練的普通人,說什麼也是過不去的。這時袁帆又想起通道底部那些手指粗細的小孔,這才意識到那些小孔哪裏是什麼箭矢機關,根本就是出水口!!隻要一踩石頭,機關就會打開,門洞裏麵的水,就會倒灌到通道內,封死歸路!

“操,又他娘的中招了!”剛湊上來的羅漢也發現了通道內的水位,罵道。

唐玉郎看了一眼通道內的水位,又轉頭回望了一下門洞裏,如此來回了幾次,自言自語道:“通,通的?”

“廢話,你丫看不出來麼?”自打血藤洞裏被唐玉郎抱了一下之後,金貝勒對唐玉郎的嘲諷頻率和程度都呈升高的趨勢。

唐玉郎這次沒反駁,隻是依舊自言自語似的嘟囔:“不是,我的意思是,這就算不用水給封上,咱從這兒回去不是也沒路麼?”

“那倒不一定,興許還有別的什麼門道呢?”羅漢說罷又回身往門洞去了。

袁帆見了那水位第一眼,便知潛水過去已是無望,好在前麵還有路,倒並不覺如何絕望,隻是一而再再而三地陷入這些精巧布置的機關,不免讓人覺得有些沮喪罷了。不過除去這些,袁帆還是有那麼一點的困惑——就像唐玉郎說的:這條來時的路無論封與不封,都是沒有回頭路可走的——除非幾個人有膽再穿越那個血藤石室,但即使穿越了那個血藤石室,又假設能再攀回壁畫之下的陷阱的所在地,至多也隻是回到骷髏坑近前。那麼大一個骷髏坑,幾個人憑現在的裝備,說什麼也是回不去的——也就是說這條路封與不封,退路都是死路,這機關實在有些詭譎。但想起之前的處處算計,袁帆這時也不敢下什麼‘這機關多此一舉’的斷言。想來必有什麼蹊蹺,隻是尚未發現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