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用盒子搭個台階?”唐玉郎臉上的表情看起來像是剛聽到一個匪夷所思的故事。
“是啊,怎麼了?”袁帆很奇怪為什麼唐玉郎會這麼大反應。
“這得猴年馬月才能擺上去啊,那麼老高?”
袁帆上下看了一下掉泥的地方,看起來最多也就三米,便應道:“這能費多大事啊,一會兒就好。”
“十三哥,你懶得幹活就說你懶得幹,找那麼多理由,有意思麼?”金貝勒揶揄道。
“什麼懶得幹活,你們想轍也得想個靠譜點兒的轍啊。”
“那十三哥你說,怎麼才算靠譜,不用那個,還能用什麼上去?”金貝勒反問唐玉郎,見唐玉郎張嘴要說話,金貝勒又補充了一句:“你別告訴我搭人梯,要是真搭人梯,你也得在最底下。”
“呃……”——好像唐玉郎真的是想到了搭人梯這個主意。
“行了,都別扯淡了,要試就趕緊試,一會兒底下再鑽出來東西,那事兒可就大了。”羅漢一邊說一邊走近木架子,一伸臂環抱了五六個頭骨,像是抱著五六個柚子。
袁帆看羅漢飽了一堆頭骨起來,自己也跟上去抱了四五個,一抱起來自己都覺得有些奇怪:哎?我怎麼一點兒也不覺得害怕呢?於是忍不住感歎這地方真是個練膽子的好地方。
頭骨雖然多,但因為並不沉重,所以四個人忙了沒多一會兒,就把所有的頭骨都拿到了黑門之外。看著這一堆連著木盒的骷髏頭骨,幾個人商量了一下,很快就動起手來。
於是,幾十分鍾後,一個三排頭骨寬,十幾個頭骨厚的台階就搭成了,燈光照在上麵,一排整齊而空洞的眼神,倒是很有衝擊力。
“我勒個去,屍骨如山,是不是也就這樣了?”金貝勒嘟囔道。
羅漢撇了撇嘴:“叫我說,差不多。”說完這句話後,羅漢的眼光又在幾個人身上轉了一圈兒,最後說:“我先上去敲敲看,貝勒你工兵鏟給我用用。”
金貝勒把工兵鏟遞給了羅漢,回身撿起羅漢丟在地上的弓弩,道:“行,漢哥,你先上去,我在底下給你掩護。”
羅漢見金貝勒拿起了弓弩,伸手把弓弩拽回來掛在了腰上,嘟囔:“拉倒把你,別一會兒你給我射下來。”
“那怎麼可能,我可是練過射箭的人!”金貝勒解釋。
一聽金貝勒說自己練過射箭,袁帆忍不住一下笑得噴了,接道:“嗯,練射箭練的,支架都給崩掉了。”
金貝勒嘿嘿一笑:“我那是故意鍛煉自己抗疼痛能力的。”
羅漢對袁帆和金貝勒的談話不是很感興趣,拎起工兵鏟就上了骷髏台階。不了那台階擺得有些鬆散,羅漢上去,沒走幾步,竟然整個兒塌了。幾個人不得不再次擺好台階,然後三個人扶著台階,這才讓羅漢四平八穩地上到了上麵。
走到台階上的羅漢穩了穩身子,舉起鏟子朝著那掉泥的地方就是一下。
一鏟下去,隻見泥巴撲刺刺地又掉了一大塊兒,一大堆泥灰落下,底下扶著台階的袁帆和唐玉郎登時就沾了一頭灰,金貝勒見唐玉郎被那灰搞得有些狼狽,剛要嘲笑,怎料上麵羅漢又是一鏟,金貝勒於是就變得比唐玉郎更狼狽……
如此挖了二十來分鍾的樣子,已經被泥灰衝得睜不開眼睛的袁帆聽羅漢說了句:“通了”。袁帆一高興,身子就退了回去,用雙手清了清腦袋上的泥灰,又把臉伸進了衣服裏擦了擦。想趕緊看看通道打開是什麼樣子。
結果還沒等袁帆把臉從衣服裏露出來,就聽一陣稀裏嘩啦聲音響起,那頭骨台階似乎是倒掉了。
袁帆方得以睜開眼睛,見羅漢四仰八叉地摔在了地上,頭骨台階已經再次散落開來……
“操,你們鬆手幹啥?”羅漢的罵聲響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