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怎麼走哇?”唐玉郎終於把話說完。
“怎麼走?兩隻腳走,你還想跳還是咋的?”羅漢反問道。
“不是,我是說,這麼窄,怎麼走?”
“這窄啥?你平時走道頂多也就占這麼大的地方,比這還窄呢。”羅漢一邊說一邊用手比劃了一個寬度。
“那——能一樣麼?我平時走道走歪個一兩步也不能怎麼樣,要在這兒走……”唐玉郎說著又望了望那條懸崖上附著著的小路:“要是一腳踩空,那可是萬劫不複哇!”
“不一定吧十三哥,就算在大馬路上,你一步走歪了也危險,萬一後麵二環十三郎開過來,你不也掛了?嘿嘿……”
本以為唐玉郎會罵金貝勒一句,不料唐玉郎聽了竟然一句話沒說,顯然是陷入了某種沉思——可能,二環十三郎這個名字就是唐玉郎心底永遠的痛,或許隻是因為那輛被他撞上了二環護欄的車。
“歇著,抽根煙。”羅漢一邊說一邊從兜裏掏出了煙,“叮”地掀開Zippo打火機的蓋子,“茲”地劃了一下火石,便點著了煙。
“我勒個去,你心可真大漢哥,都這樣了你還幹點火?”說罷伸出了兩根手指:“給我也來來根黃鶴樓唄,漢哥?”
煙草會導致各種心肺疾病以及呼吸道問題,但在某些時候卻可以起到緩解焦慮,陣痛以及祛除疲勞的功效。比如此時此刻。
羅漢長長地吸了一口煙,歎道:“我操,能消停的抽根煙,真他媽幸福。”
“那是,要是再整一壺茶,再加點花生米就更好了。”金貝勒吐著煙圈兒附和道。
“帆子,你也來一根!”金貝勒說著從羅漢的煙盒裏抽出一根煙,扔給了袁帆。
袁帆接過煙,在看看四下裏情形,心裏也多少有些感概:放著好端端的帝都生活不過,偏跑這麼個地方遭這個罪,什麼時候能出這山洞都沒個譜。不過轉念一想,袁帆又覺得比之在北京周而複始的乏味生活,這一趟倒也是不虛此行。於是不再多想,便點著了煙。
幾個人抽完了煙,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朝附著在斷崖上的小路走去。
羅漢朝地上吐了口口水:“走吧。”
唐玉郎還是有些忐忑,再次上下審視了這條小道:“這道上要是再有個什麼機關,咱可躲都沒地兒躲去。”
“Yes,butwedon’thavefuckchoice!”金貝勒忽然蹦出了一句英語。
唐玉郎不滿地瞪了金貝勒一眼:“你丫罵我?”
“我什麼時候罵你了,你別聽見個Fuck就覺得我是在罵你,要是你聽見蒼井空的名字你丫是不是就射了?”金貝勒笑嘻嘻的應道。
唐玉郎半信半疑:“那你說的什麼Fuck什麼來著?”
“Thekingwhoisfuckingisthesonofwhoisfucked.”金貝勒如同念經一般又禿嚕出了一串英語。
這句英語袁帆知道是什麼意思,因為大學時候幾乎整個學校都在流傳這句英語。
不過唐玉蘭顯然不知道,因為他皺著眉頭想了半天,隻自言自語地嘟囔著:“什麼兒子國王什麼?什麼意思?”
金貝勒依舊笑嘻嘻的:“意思就是,金正日是金日成的兒子。”說完臉上“刷”地沒了表情,直挺挺的向前方走去。
“行了,別他媽在這扯淡了,你們倆可真夠能磨唧的了。”羅漢不滿地罵道,說完把臉轉向袁帆:“走,咱倆走,讓他倆在這兒Fuck去吧。”
袁帆見唐玉郎臉上還是有些困惑,隻覺好笑,也沒多說什麼,跟著羅漢便往那小路上走去。
盡管這兩天一夜下來,幾個人身上的行李少了不少,但是因為又帶上了香爐、神首、叩門等物件,實際上幾個人所承擔的重量跟去的時候相差無幾。甚至於金貝勒的背包比來的時候還要沉了一些,總算是唐玉郎在幾個人的壓力下承擔了更多重量,這才使得整體上大家承受的重量都在能力範圍內。
到走上去的時候,那小道要比看起來寬一些——至少不需要側身,因為底下的懸崖黑咕隆咚的也看不到底,所以恐懼並沒有想象中那麼明顯,隻是這次袁帆走在最後麵,走覺得後麵像是有什麼東西盯著他似的,忍不住回頭看了好多次,盡管什麼都沒看到,但這還是讓袁帆的神經緊張到了極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