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往下走幾十級台階,礦燈的光線晃過,大小粗細的各色蛇類,滿滿的鋪了一地,它們身上的鱗片,幽幽的反射著礦燈射出來的光,仿佛一灣被風浮動的水池,竟有一種妖異的美麗。袁帆忽然想起了希臘神話中的美杜莎,傳說她的麵貌美得妖異,頭發卻全都是毒蛇,任何看見她眼睛的人,都會變成石頭。而眼下雖說沒有美杜莎,但這滿地的毒蛇,甚至比美杜莎還可怕。變成石頭的確恐怖得緊,但被毒蛇咬到慢慢死掉,卻是一件更加恐怖的事情。
“哎呦媽呀!”唐玉郎忽然大叫了一聲,打斷了袁帆的思路。
“哎呦媽呀……差點踩著。”唐玉郎撫這胸口,驚魂甫定,唐玉郎的腳下,一條小蛇迅速的鑽進了台階的縫隙之內。
金貝勒一臉不屑:“你丫能不能淡定點,不是沒踩著麼?”
唐玉郎撫著胸口,驚魂甫定,沒有回答金貝勒的話。
距離蛇池一步步的近了,袁帆的心也吊到了嗓子眼——袁帆並非蛇類專家,不知道那些蛇是否有劇毒,但遑論劇毒與否,就算那下麵隻是鋪滿了一地蚯蚓,也著實叫人發麻。
又下了幾步,台階上的蛇漸漸也多了起來,有幾條蛇可能是聽到了走路的聲音受了驚,迅速鑽到了縫隙之中。這讓袁帆心下稍安——至少這些蛇沒有主動攻擊他們,那麼至少還有一線希望。
盡管袁帆希望這條下行的台階長一些,但是他們還是很快就走到了最底下。眼前,是一條不到兩米寬的石板路,礦燈掃過,一地毒蛇或盤或行或立著脖子,沒一個看起來友好。
金貝勒打破平靜道:“十三哥,你看那條蛇長得跟你似的。你倆會不會有什麼親戚關係,要不然你去跟它套套近乎?”
唐玉郎沒搭理金貝勒。
袁帆倒是挺好奇金貝勒的說笑,隨口問道:“那條蛇怎麼像十三哥了?”
“多像啊,你看那蛇,J.B上長個臉,跟十三哥一樣。”金貝勒指著下麵一條蛇說道。
唐玉郎瞥了金貝勒一眼:“你丫給我滾!”
“小點聲,小心驚著蛇,全都過來咬你。”金貝勒嚇唬唐玉郎。
這句話起到了應有的效果,至少從氣勢上看,唐玉郎立馬弱了半分。
羅漢一直沒說話,隻是長長的吸了口氣,往裏麵邁出了第一步。緊跟在羅漢身後的唐玉郎抓耳撓腮,隻是不敢走這第一步。身後的金貝勒看不過去,把唐玉郎推開,自己跟了上去,唐玉郎見金貝勒過去了,自己再不走,就成了斷後的人了,於是歎了一聲“嘿!”便緊跟著下去了。而走在最後的袁帆,自然也跟著下去了。
一地的蛇,如同老樹盤根一般,要走邁出一步而不踩到蛇,並不是一件輕鬆的事情——空間倒是有,隻是你一腳踩到幾條蛇之間的空隙,難免心裏會起伏不定緊張異常。
約莫著走了十來米,金貝勒忽然嘟囔著:“漢哥,我怎麼看那蛇看你來了都爬走了啊。”
“哎呦!!”唐玉郎忽然驚呼一聲。緊跟在身後的袁帆看得真切,隻見一條身上帶環裝花紋的蛇,出其不意地偷襲了唐玉郎的小腿近腳踝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