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下電話,袁帆看了看時間,隻不過八點多一點兒而已,八月的北京,這個時間天還沒徹底黑掉。算上袁帆坐車到地鐵站的時間,最多也就九點,地鐵站附近都是人流密集區域,北京治安又一直很好,哪來那麼多危險?再說,如果她家住在那附近的話,那條她所謂的‘危險路段’她一個人應該走過很多次了?所以說,這個邀請,實在是可疑得很。
“咱一起去,看看她想弄什麼幺蛾子。”羅漢說。
“到時候那姑娘從包裏掏出一張房卡,往帆子手裏一塞,轉頭走了。漢哥,你說要是這種情況,我們怎麼辦?”
羅漢想了想,嘿嘿一笑道:“到時咱還是一起去,有什麼壞事不能讓袁帆一個人栽裏頭,有什麼好事的話……也不能便宜了他一個人,哈哈哈!”
唐玉郎顯然沒進入這個玩笑的狀態:“你說,她要是真想鬧什麼幺蛾子,這是不是太明顯了?”
“十三哥,這話可就不對了。這是袁帆說,那個陳笛就是放跟蹤器的人,咱們懷疑她了,這才覺得可疑。要是打這個電話的是別人,啊,就比如方詩韻,你們還會覺得這麼可疑麼?”
唐玉郎想了一會兒:“我覺得要是那個丫頭片子找袁帆,也挺可疑的。”
金貝勒翻了翻包,翻了半天,抬起頭對袁帆說:“帆子,我還有一瓶防狼噴霧,好像放車裏了,你一會兒拿著,萬一她想劫色,咱也好有個防備不是?”
袁帆瞥了金貝勒一眼:“去你的吧,還劫色。”
“貝勒說的是,咱得計劃一下,她給房卡咱們怎麼應對,她想劫色,咱們又該怎麼應對,怎麼也得製定幾套方案,以防萬一。”羅漢一本正經地說道。
於是,金貝勒和羅漢開始了一場熱烈的討論,不過這場討論到最後,並沒有得出一個明確的方案,而隻是得出了四個字的結果:隨機應變。
離開飯店後,金貝勒開車把袁帆送到了那個地鐵站門口,臨下車時,金貝勒把一瓶防狼噴霧塞到了袁帆手裏:“帆子,說真的,這個你得帶著。”
袁帆心想帶著總沒什麼壞處,於是就接了過來,然後塞在了短褲的口袋裏。
下車後,袁帆看見羅漢把車停在了左近的一家火鍋店門口,羅漢和唐玉郎下了車,遠遠地望向袁帆所在的方向。
袁帆正想打個電話問陳笛在什麼地方,可電話卻響了起來,本以為是陳笛的,可出乎意料的是,電話是方詩韻打來的。袁帆心裏一奇:她給我打電話幹嘛?又要吃日本料理?不會吧?方詩韻雖說是物質了點兒,但總歸不會特地打電話跟自己約飯,自己又不是富二代,那姑娘不可能費這心思。
“袁帆,你最近幹什麼了啊?”方詩韻的第一句話竟然是這個。
“沒幹什麼啊,就是思考了一下人生,怎麼了?”
“我們陳總,想要見你,挺著急的,你最近又弄到什麼滿文了麼?”方詩韻問。
袁帆心裏一動:什麼情況?那個陳濤要找我?他找我幹什麼?莫不是他也知道我去長白山了?嗯?會不會,這個陳笛根本就不是什麼另一撥人,他們根本就都是尋嶽公司的?陳濤,陳笛?都姓陳?會不會他倆有什麼關係?
“他找我?有什麼事啊?我跟同學在昌平呢。”袁帆隨口編了一個謊言,大腦卻在飛快地轉動:如果陳笛和陳濤都是尋嶽的人,他們為什麼要在同一個時間聯係我呢?難道是一個公司的兩個派係?不太可能,那個尋嶽公司似乎也不大,應該分不出這樣的派係。那麼,他們就應該還是兩個不一樣的組織,但是問題是,那個陳濤如果找袁帆有事,必然是和滿文,和異物有關的事,而陳濤不早不晚,偏偏在他剛從長白山回來的這個時間點找他,難道……那個陳濤也知道了自己去了長白山?難道說,跟蹤監控自己一行人的,根本從一開始就是兩夥人?
“我不知道,他剛給我打電話,挺急的,他讓我無論如何都得把你約出來,不然後果我就自己承擔,袁帆,咱倆是老同學,這點忙你肯定是要幫的吧?”方詩韻的語氣聽起來急切又無助。
袁帆瞬時有些頭大:這究竟是怎麼個情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