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笛略顯尷尬:“我下次再給你。”然後陳笛又補充道:“我真的沒有公交卡。平時我都不坐地鐵的。”
“下次我不會再來見你了。”袁帆說。
“其實我真的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有的事我也是沒辦法。”陳笛的表情看起來很真誠。
袁帆嘴上應了一聲,沒帶任何表情和情緒,事實上袁帆對這句話沒有一絲一毫的相信。
陳笛從包裏掏出了一個小盒子:“上次的事情,真的謝謝你了。不管你怎麼想,反正我是挺謝謝你的。現在想想……我還有點兒後怕,當時就是看你們分神了,有點兒放鬆警惕。”其實,陳笛自己都不明白自己那次為什麼那麼一口氣從舟山追到上海,沒人強迫她追,也沒有任何任務,自長白山回來以後,袁帆這條線已經被視為無用線索放棄了。派那兩個人到舟山,名為追蹤,實際上是上頭的人用這種手段騙取行動款,陳笛甚至可以不去——原本她就討厭那兩個家夥,還要住那麼破的海島農家院,而且一住就是十幾天,那兩個關係戶吃了睡,睡了吃,醒了去釣魚,偶爾還用語言騷擾一下陳笛,陳笛可以當時就甩手離開,可是她還是忍了。等到袁帆他們回來,陳笛有些憤怒,不知道是生氣自己等了這麼久,還是生氣袁帆看到她就跑。她開著車就追,越開越生氣,想揍袁帆一頓才解氣。到了酒吧,陳笛見金北華、唐玉郎和羅斌都走了,心情有些緊張也有些激動,想要和袁帆說話卻不知道如何開口。剛想好了怎麼說,卻沒想到自己著了道。袁帆救了自己,朦朧之中陳笛有些歡喜,但是又覺得自己應該生氣才對:要不是袁帆,自己才不會上這種下三濫的套。但生氣也生不起來,卻總是想起袁帆的臉,想起他那雙充滿好奇的眼睛、陽光的笑容,還有那夜在胡同裏,袁帆身上散發出的那種狠勁。
最近,公司上頭事情很多,陳笛被暫時調到了普通業務崗位,每天隻是做一些文案相關工作。閑著的時候多了,可閑下來就會想到袁帆,想起來陳笛就想生氣,可是又氣不起來……似乎對於陳笛來說,已經陷入了一個情緒的死循環。
陳笛不想還袁帆的錢,因為還了錢,袁帆就會很快忘掉她——至少陳笛是這麼認為的。她從別的部門那裏聽說了麥特斯來華的消息,公司和麥特斯有些萊阿網,不過這塊業務不歸陳笛管,但是當陳笛了解到麥特斯去的地方和袁帆一樣,並且很可能是追著袁帆到了北京的時候。就趕緊先告訴了袁帆,隨後又冒險從公司內部找到了一些麥特斯的信息。這一切,袁帆都不知情,陳笛也不想讓袁帆知情,她隻是不想那個危險的麥特斯會對袁帆造成什麼傷害,陳笛給自己的理由是要傷袁帆也是我來傷。今天出來之前,陳笛還精心打扮了一番,她給自己的解釋是把自己弄得漂亮一些是對別人的尊重。可現在袁帆一臉的警惕,還是讓陳笛有些不開心。
“怪我咯?”袁帆揚了揚眉毛,把陳笛從思緒中拉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