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一助笑著點頭，此時不說話是慣用的招數。隻不過心裏犯苦，結婚嗎？好像那個特立獨行的丫頭還沒有結婚的打算。
“我覺得你們這些女律師就是，抓住黃金單身漢就巴不得趕緊嫁出去”時毫和在座幾位參與打趣，一下子笑聲豁然開朗，大家在一起聚會的機會甚少，瞬時恢複剛剛的氛圍，好不熱鬧。
酒過三巡，邵一助找了代駕，送淩夫人回A政法的教師公寓。
“一助，聽你媽媽說，和白栗已經訂婚了？”淩夫人繼續剛剛的話題，卻不知道邵一助此時的想法，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還沒有，白栗隻是朋友”邵一助搖頭，他明眸皓齒看向窗外夜色，以前覺得中華語言博大精深，什麼都能表達清楚，現在才覺得是何等的蒼白無力。
簡直沒有詞彙再形容內心情感。
“對於淩如胭簽約漫畫的事情，一助，你怎麼看？”淩夫人無心關心邵一助的男女問題，聽出邵一助話裏的無奈，她也不問了，隻不過一想到淩如胭那丫頭，還是滿心惆悵“如如從小喜歡畫畫，高中時候開始畫漫畫，當時因為高考還沒收過一陣子，考上大學就沒在意，誰知道現在還真的搞出點名堂了”
邵一助眼中光亮忽明忽暗，心裏軟軟的“小胭還是明白主次的，畫漫畫隻是興趣，圖個心裏開心”
“但願吧，希望她真能明白主次”淩夫人下車以後，邵一助躺在後座，微閉著眼睛滿是疲憊之色，心裏有很多的話想說，平時沒有感情抒發的人，現在突然很想抒情。可惜世界之大，A城百萬人口，漫漫長夜之中不知找誰人訴說。
“蜀黍，你睡了嗎？”淩如胭趁淩夫人泡完腳睡著了以後才給邵一助打電話，本想打兩聲沒接就掛，想到才剛響一聲就被接起來了。
邵一助站在陽台上，手中的紅酒晃動，手機放在麵前亮起的時候，他拋下了所有理智。
“蜀黍？”許久沒有聽到對方說話，淩如胭疑問“你不會睡覺了吧？”
“還沒有”邵一助聲音低沉，但很溫柔。
如胭笑意一下子肆起“明天我媽媽說陪我一起簽約，我有一點不敢置信”
“恩，努力總會有回報”邵一助低著頭，手中的酒杯停下了晃動“小胭隻有做自己願意做的事情才最美”
“是麼？蜀黍你是在誇我對不對”淩如胭差一點從床上跳下來，一個翻騰以後還是淡定了許多“《泡芙叔叔》是我和你相遇的結晶，有你一份，成功以後一本簽名送你”
“可不可以重新印刷結局再給我？”邵一助真心覺得那個結局和同性戀的題材有一點不在自己的接受範圍之內。
淩如胭正色說道“蜀黍，要接受組織安排！”
“那組織什麼時候給予轉正？”邵一助聲音中有所希冀，他升官加爵都不抵在淩夫人那裏能夠有個和淩如胭在一起的身份，而不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問他是不是和白栗訂婚了那樣尷尬。
淩如胭臉紅，低聲笑“提上日程，擇日轉正，現下考驗”
“好”邵一助看著夜色，心裏的雜亂無章有一點滋長的趨勢，憂傷與孤單的情緒越來越濃，漸漸地有揮之不散的意味。
盛夏的淩晨，頗有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