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習教室靜的呼吸聲都能聽見。本來還想緊接著私聊道歉的淩如胭，突然聽到師父在大家麵前那樣說以後臉紅發熱，看見丙四比自己還要害羞，她覺得自己就是個千古罪人。
最討厭的事情就是竟然利用了一個喜歡自己的一個人。
“我不知道”所以，才不是師父說的那樣利用。
丙四點頭“就你不知道，大家都知道”
淩如胭詫異，然後堅定地搖頭“不可能，劉仔宜一定也不知道，不然不可能不炸鍋的”
突然爭論起這件事情，丙四覺得自己現在真的是不知道哭還是笑“是，就你和癸一還不懂規矩”
“什麼規矩？”淩如胭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就暴漏了。
“每年拜師會上的九杯拜師酒，前三杯考敬意和合乎規矩，中三杯考性格，至於後三杯嘛”丙四突然低著頭笑了起來，像是喝了酒一樣臉紅。
淩如胭不說話了，她記得後三杯酒是丙四為自己幹了的。當時不是沒有聽說過付明英教授崇九的習俗，雖然對最後三杯酒沒有準確的說法，但是學院流傳了說法有一種是，每一個男弟子都會在師父麵前為心儀的女生擋下最後三杯，也告訴同門師兄們有人預定，至於後續發展大家再看。
“你確實挺傻的可愛，第一次見你我就被你的問題幼稚地想撞牆，師父他老人家收的女弟子都是像己一和乙一師姐那樣的，哪有像你那樣的，直接說不懂，問的我們猝不及防”丙四突然想笑“所以當時就想為你擋酒了”
淩如胭低頭，她不多說什麼了，那些她當時真的不懂，直到現在還是分不清。
兩個人開始唰唰地寫字，寫說明檢查的靈感突然文思泉湧，兩個人像放學後聚在一起補家庭作業的小孩子一樣，趴在桌子上埋頭苦幹，偶爾淩如胭會站起身來接水喝，丙四也會很自然地將杯子交給她一起。
時光悠悠，剛剛的尷尬轉瞬即逝，淩如胭感受到的不是丙四的重重遺憾，而是對自己是真的很好。
“忿忿不平的‘忿忿’怎麼寫？”淩如胭覺得自己智商銳減。
丙四皺眉，在已經寫了好幾個字的紙上又添了一個字。
淩如胭照著寫上去，突然覺得丙四師兄的字真好看。怎麼好看法呢，是那種一看就知道從小家教森嚴的好學生字體，乍一看還很娟秀，一點都不像他平時酷酷的冷樣子，咋一看還有一點像女孩子呢。
“你突然笑什麼？”丙四寫的沒有思路了，還差一千字怎麼都擠不出來，再看窗外已經天黑了。
淩如胭的眼中還有光亮，抓起丙四的說明檢討就問“師兄，你是左撇子吧？”
“你怎麼知道？”丙四一笑，他確實可以左右開弓，突然來了興趣“左撇子都聰明，你想不想見識一下？”說著就在草稿紙上簽上了淩如胭的名字。
果然，左手寫字要更加瀟灑。
淩如胭的眼睛酸酸的，突然堵得呼吸不舒服，她聽丙四在自己麵前比對其他人都要熱情和話多就覺得自己欠他良多，她從敏安來是為了讓廖新和商語容看看自己的振作，也是為了豐年和淩夫人的期望，現在那些初衷都過去了，她與邵一助相愛。
才發現默默地欠下了一屁股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