停了一下,我又壞笑著說道:“況且,這些都是最低劣的碳鋼產品,我們沒有必要在自己的工廠裏生產,浪了費我們的資源,還要占用我們的生產線,還不如直接到其他的廠子去購買他們的庫存。至少我就知道很多廠了都有這種最低級的東西堆在倉庫,山城那麼多專門做低檔貨物的小廠子,肯定有很多這種貨物的!”
老穀驚訝的說不出話來。
我則繼續道:“即使到時候湊不夠二十萬套A型號的貨物也無所謂,沒有A型號的貨物,可以用B型號或者其他型號來代替,無論如何,隻要湊足二十萬這個數字就行了――你就算去廢品回收站去買他們的報廢產品都行!我隻要湊足這二十萬套的數量,老穀!”
“什麼!”老穀嚇壞了,他大聲叫道:“報廢的也可以?你不會是想用那些次品來充數吧?不可能的!魯倩兒那裏可是和他們簽訂了合同的!這麼做他們不會同意的!他們一定會告我們!”
我不理會老穀的警告,自顧自地繼續道:“嗯……我算一下,如果弄這些垃圾回來,弄夠這二十萬套,我想應該不會花很多錢吧――都是最低劣的碳鋼,都是最低標準和報廢品,那那一堆垃圾買回來應該很便宜的……嗯,好了!”我快速地用手中的計算器上整理出了一個數字,非常高興的對著電話說道:“算出來了,還不到三十萬人民幣。目前你廠裏應該能拿得出這筆錢吧?”
老穀已經有點傻了。愣了好一會兒他才艱難的說道:“這太瘋狂了,楊洛。這麼做今後魯倩兒的公司就失去信譽了!他們會找我們索賠的,那樣我們會損失更多了的!他媽的,楊洛,你瘋了吧?還是喝多了?你醉了嗎?”
我笑了笑:“放心吧,我沒醉,根本沒喝酒――老穀,你看看現在才上午十點鍾!你覺得我會一大早起來就喝酒麼?”
老穀嘟囔了一句:“那你肯定是瘋了。哪有你這麼做生意的?”
“好了,你照我說的辦就行了!”我語氣強硬地說。
老穀還是有些猶豫,試探著問道:“你的意思是說,讓我花三十萬去買一堆垃圾回來,然後當作一百萬美元的貨物賣給山內公司?”
我點了點頭說:“沒錯,完全正確!”
之後的十幾天,老穀在我的強迫下跑遍了山城省的各個專門做低檔次貨物的小工廠――專門找上門去收人家的報廢品。用老穀的話來說,他簡直成了拾破爛兒的!碳鋼本來就比不上鏽鋼,更何況那些是人家不合格的報廢產品,就當作廢鐵三文不值兩文的賣給了老穀。
我之所以用“強迫”這樣的詞語,是因為老穀對這樣的做法有很強的抵觸情緒。他是正規國營企業出來的,對我這種欺詐的行為完全無法理解,在他的理念中做生意就要盡全力生產好的貨物,然後跟客戶聯係銷售――有時候也許會耍一點滑頭,但是我這種詐騙的行為是他絕對幹不出來的。
我說服老穀用了兩條理由。
第一條,我向他強調這絕對不是詐騙!如果我在交貨的時候,運過去的集裝箱全部是空的――也就是說收了人家的錢卻沒有給人家貨物,那才是真的詐騙。全能的上帝作證:我可是真的給了他們貨物的。隻不過我的工廠生產能力有些不足,交給他們的貨物質量“比較差一點”而已。算起來,對方最多也隻能告我們違約,或者告我們質量不合格而已,最多就是要求我們對這批貨物的質量問題作出些賠償而已。
第二條就比較複雜了,我不緊不慢地和老穀電話裏麵聊了近一個小時。我跟他說的是一些特殊的事情。我給他講了一個故事:有那麼一個國家,從二十年前開始就不斷地把他們國家的技術淘汰的電器產品買到我們國家,用他們自己看來已經是淘汰了的垃圾賺取了我們國家數不清的利益,即便是到了現在,他們賣到我們國家的汽車,也都是比本國的車低一個檔次的。那個國家還有一條公認的信條:上等貨物留著自己用,中等貨物買到歐洲,下等貨物賣給東南亞,最後的報廢品高價格賣到我國……既然他們把垃圾賣給我們,我怎麼就不能高價賣點垃圾給他們?
我還跟他說許多年前,那個國家的那些奸商們就曾跑到中國山東某地區大肆低價收購花生。收購了大量的花生後,把貨物從中國的港口運出,然後拉到公海上。在那裏,他們在直接在貨輪上用事先準備好了的機器開工,把花生剝了殼。花生全部壓榨成了油,花生殼則做成了纖維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