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冰怡當然也知道我發火,手裏攆著那根小棍把玩著,她無所謂我這樣用拳頭敲她辦公室的門,因為那個門,鋼化防彈玻璃,就是拿著錘子敲都敲不碎。
等我發完了火,王冰怡不屑的冷笑一聲,說道:“請進。”
我攥緊拳頭,走到她的辦公桌麵前。她抬起頭,高傲的表情,冷冷的眼神,挖苦似的說:“很生氣?很憤怒?”
我不說話,兩人都不說話,她惡狠狠盯著我。空氣一下子凝固成冰,她的偌大豪華辦公室裏彌漫著冷冰冰的氣流。原本我是懷著烈士的激亢心情跟她勇猛對視的,在她的犀利眼神攻擊下,我漸漸感到自己有些害怕,接著,我很沒用的把目光投向了別處。別怪我,我隻是一個俗人,為五鬥米折腰的俗人一枚。
我的心跳很急促,從用拳頭敲打那個光滑玻璃門到現在都很急促。隻不過,感覺變了,剛開始心跳急促是因為憤怒,現在則是害怕。原本,我在王冰怡眼裏就是一個罪績累累的貨,昨晚輕薄了她碰了她那胸一下,不知她有沒有看了昨晚的錄像,如果看了……那我除了被開除,還有可能被她找借口扣下了所有的工資,甚至是押金。
兩人繼續僵持了兩分鍾後,我選擇先發製人了:“王經理,有什麼吩咐?”
王冰怡冷笑得讓我心裏發顫:“你覺得呢?你說我對你有什麼吩咐?”
這算什麼話啊?你叫我過來,我來了,你說有事對我說,現在難道讓我去猜你心裏想著啥?從被剝奪了正式員工的身份,又從試用期員工降到勤雜工的身份,現在,除了開除我這貨,似乎王經理你沒其他的吩咐了吧?
我當然會知道,當老板正在發火時,不能和她針鋒相對,哪怕是理在自己這一邊。火上澆油,吃虧的是自己,畢竟,她是老板,她是王冰怡,不得理也照樣不饒人。
學做職場受氣包的大前提是,你所在的企業發展不錯,有前途。如果熬一熬並不值得,那就趕緊走人,咱不受這氣。
現在分析起來,我在這兒,發展的前景是有的,有芸姐罩著我。我不想離開,可我得罪了王冰怡,前途未卜,或者說,跟她好好坦白了,投降了,是否能夠從寬了?
王冰怡一直一直都把玩著手上的小棍死盯著我,她好像能看得出我心裏發怵,隨即輕悠悠地問了一句話:“能不能告訴我,你昨晚都對我幹了些什麼好事?”
我焉了,她是應該看了昨晚的錄像了。看到我背起她重重扔在下麵的沙發上,為找個鑰匙摸遍她全身。
“領導問你你就老老實實回話,你父母沒教過你這些常識嗎!?”她怒拍桌子。
“是是是。”我膽戰心驚。
“說啊!”她大聲道。
我斷斷續續說道:“昨晚你喝醉了,暈……暈倒在人事部門的……的辦公室裏麵。我……沒有辦法,想把你送到你們……你辦公室裏,可是你辦公室,你辦公室鎖著門,後來我就……我就隻能背你到那個賓館裏麵去……去了。”
王冰怡似乎很不滿意我的回答,就這麼繼續盯著我看,我說完後十幾秒鍾,她才悠悠地問:“楊龍,好像你把你自己說得很偉大。你昨晚都是為我著想,是麼?”
我的雙腳在發抖了,急中生智,憋出了一句話:“我……實在沒錢住五星級的酒店,所以……所以隻能進了那個賓館。對不起,王經理。”
“是嗎?那要不要我為你高歌頌德呢?你別和我繞彎子!既然你裝不懂,那我就一點一點的提醒你!”王冰怡不跟我浪費那麼多的時間了,開始說正事。
我已經猜測到,她要算賬了。我站不穩了,想嘔。心想我自己手咋就那麼賤呢?平時見到芸姐那麼美貌動人性感,手也癢,可也沒敢碰過,可是麵對王冰怡,是王冰怡啊,會死人的啊!居然敢下手……
她看著我,我感覺自己是個被她審訊的犯人。坦白從寬,把牢坐穿。她真的開始算賬起來,看著電腦屏幕上的錄像,說:“十點四十八分我進人事部門辦公室,五分鍾後暈倒,從我那時暈倒開始,過了將近二十分鍾你才抱起我出了你們辦公室。我想問你,這二十分鍾裏,你都做了什麼!?”
我心髒撲通撲通的,要跳出喉嚨了。我努力的咽了一口口水,鎮靜鎮靜,淡定,萬萬要淡定啊。該如何回答?坦白從寬,說自己叫了她半天,在那個過程中,摸了她的胸?坦白從寬真的會把牢坐穿的!
嗯?她好像沒有提到我摸胸的事情吧!讓我好好考慮,昨晚在我們辦公室那麼暗淡的情況下,也許根本看不清楚當時發生的情況,可能模模糊糊看到她的人影倒了下去,或者說是攝像頭拍不到她倒下來後的場麵,也許是被桌子擋住了。才會這麼問的!
那我就可以把黑的說成白的了!我是萬萬不能承認自己摸了的,如果她看得到,就算我不跟她承認,她也會滅了我,那我還不如碰碰運氣。打定主意!我站直,挺直胸膛,說:“王經理,您暈倒之後,我一直在呼喚你,讓你醒過來,可你一直在迷迷糊糊的狀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