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兩人滾下山坡,最後差一點,掉下山澗。
暴雨如此衝刷,下麵蒸騰水汽上揚,而曲北商一竿子槍橫卡在兩棵樹的樹根之間,他一手死死握著槍,一手拽著同伴,一刻都不看放鬆。
曲北商的同伴,那個失足落下山坡的人,就是當時特種部隊裏的最高指揮官。
他顯得沉穩,聲音不畏不懼:“小夥子,放開我,你堅持不了多久的。
“不!”那個時候,曲北商初入部隊也才半年,還是十七歲的大好年紀,青澀年少,憑著一股衝勁兒和毅力決心,玩命一樣地練習所有技能。此刻聽到自己同伴說了那樣的話,他卻堅定地否決。
現在想起來傻,那個時候,卻真的是那樣想。
也不知道兩人到底摔到哪裏,他聽到暴雨的下落的聲音外,又隱約聽到一個悉悉索索,宛若冷血蛇類蜿蜒前行的響動!
渾身緊繃……曲北商全神貫注地望著周圍。
不知是神經高度緊張的原因還是時間確實過了有那麼久,十來分鍾左右,一條臂膀粗的蟒出現在眼前!
米白花紋在枯黃浸了水顏色更深的樹葉裏蜿蜒前行,最後在他不遠處停下,立起前半身,迅速繞起自己。
一人一蛇彼此對視。
如果巨蟒過來,將他繞至窒息,吞掉兩人也不無可能!
“蛇嗎?”被死死握住手的男人笑了一聲,聲音裏竟然有一絲慶幸。
聽出這個情緒,曲北商也輕笑。
看來他們,都很有膽量。
“下麵有一處可以落腳,小夥子,有把握一槍打死嗎?”
說的是打死,而不是打中。
打蛇打七寸,暴雨衝刷,蛇身蜿蜒,加之身處險境心靈的壓力,如此多的考驗對一個剛入隊不到一年的他來說,簡直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務。
打死,也許他們有救,打不死,兩人就會死於蛇腹或者墜至山崖!
“注意控製好後坐力。”看著少年越來越堅定的眼眸,裘邵秦知道他已經決定這樣做,踩著那並不十分堅固的突出岩石,他鬆開少年的手,將曲北商的腳安置在右側突出岩石,冷靜吩咐,“踩著這裏,鬆開手,聽我命令。”
就在曲北商抹了一把滿是雨水的臉時,巨蟒高揚的上半身,蛇頭突然仿佛像眼鏡蛇一樣左右搖擺!
而那白色條紋的的蛇腹光是看著,就十分滲人。
他鬆開手踩著突出的岩石,小心地收回槍,瞄準了左右輕晃的蛇頭,所有注意力集中在那差之毫厘就死無葬身之地的蛇頸七寸。
一……
二……
心跳如鼓。
“老公,喂。”許久聽不見聲音,曲南抬頭望向曲北商,卻發現,他的眼神逐漸冰冷了起來,沒有絲毫溫度,
曲南抬手拉了拉他的衣角,喚他回神。
“嗯?”走出回憶,曲北商低頭,就看到那張布滿了擔憂的小臉。
“不說就不說嘛,幹嘛呆滯,這可不是我炫酷狂拽的總裁大人。”曲南嘟唇,知道曲北商想起了什麼不愉快的經曆,她在緩和著氣氛,“以前的事情,也已經是十年前了,最重要的是現在,我們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