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小姐,你的臉恢複的很成功,再過半個月,就可以出院了。”

“宋小姐?”

“宋小姐?”

宋綰綰的臉全用白紗布包著,就一雙眼睛露在外麵,但即使如此,聽到這個消息,她還是心狠狠的顫了一下,“我的臉還能恢複?”

她的聲音有點尖,夾雜破音。“怎麼會這樣?當初你們醫院...”

刻意止住,宋綰綰聽見了樓道裏的腳步聲,一聲,一聲,讓她的心髒不斷收緊,不要,不要進來。

“宋小姐...您接受的是最好的治療,我們醫院也是...”小護士看著眼前的女子,摸不著頭腦,臉好了還不開心?這世界上還有不想要自己長的好看?插一句題外話,當時宋小姐被送來的時候,那可是出動了帝京全部的專家做的手術,三天兩夜的手術,三個月的微調,拉皮,換夫,如今好不容易再忍半個月就可以了...這有錢家的小姐,真讓人看不懂。

“滾出去。”宋綰綰深吸一口氣,似是壓不住自己的怒火,她伸手拿起一個水杯扔在地上,“我說,滾出去!”

“綰綰?”

門口,本打算先觀望一下心愛女子的男人走了進來。精致的外貌,不凡的氣質,小護士一下就看呆了。眼前的男人,可不是帝都四少之一的褚非。

聽聞褚非女朋友在他們醫院,原來是真的啊。

“你怎麼了?”

褚非在圈子裏很凶,也很狠,他下手沒個輕重也是出了名。就這樣一個一天光打架的怪物喜歡上了一個姑娘,然後,和那個姑娘在一起七年。

圈子裏哪個不是貴族,誰掉的了麵子去搶一個不愛自己的人。

答案是,沒有。

可偏偏,褚非是個例外。

他把人家姑娘占了七年,沒名沒分。直到幾個月前,那姑娘臉毀了,褚非壓著全京城的大夫給人看。硬是把臉給還原回來,也不知道搞的那些藥有幾個幹淨的,都是有副作用,不然哪能好。

所有人都這樣想,該膩了吧?臉都毀了。

可褚非偏偏不。非纏上人家姑娘,說是結婚,過一輩子。

“綰綰?”又喚了幾聲,仍聽不到回答,褚非的眼底染上了陰霾,“宋綰綰?”

“啊。”宋綰綰下意識應聲,熟悉褚非到了骨髓的地步,她自然知道褚非已經不開心了。“褚非,你來了。”

拉起被子,宋綰綰把自己埋在被子裏,她的臉對著被子。

“綰綰,聽話。別這樣。你的臉還沒好呢。”褚非看到宋綰綰這個動作,想多想,還想發脾氣,可人前些日子臉傷了,還不能發個脾氣?這樣想著,褚非語氣柔了下來,伸手去拉宋綰綰捏著被子的手。

熱乎乎的。褚非的手有溫度,不像宋綰綰的那般冷。於是,宋綰綰也沒有抗拒褚非的靠近,“我的臉好不了了,褚非。”

聽到宋綰綰這句話,褚非眸子一沉,卻仍舊是翩翩公子,他知道宋綰綰對他什麼樣子會態度好點,所以即使裝,他也會裝出來,“怎麼會呢?你沒聽護士說,再過半個月就可以拆紗布了。”

“是嗎?”宋綰綰聽到這句話,語調冷了下來,“可我不想它好。這張臉,不要也罷。”

把手放進被窩裏,宋綰綰感受著被窩的溫暖。果然,這個溫度比人身上的溫度舒服多了,不會讓她惡心。

“你非要和我吵嗎?”褚非在宋綰綰收回手的一瞬,拉下了臉,黑黑的眸子死死的盯著被子。

“噗。”宋綰綰聽見他這示弱的話,卻是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就要出來了,“褚非,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臉這麼大?我什麼時候,和你好好過,我們不是一直都在吵嗎?”

把被子拉下來,宋綰綰心裏酸的要死。她看著刺眼的陽光,都是這個人!都是他!他擋住了自己的陽光,讓自己的人生留下了陰影。她宋綰綰,本來可以幸福的過一生,都是因為他!

“你恨我?”褚非的聲音有點澀,“宋綰綰,你什麼時候這麼蠢了?潑硫酸?怎麼隻潑了自己臉。”

握緊拳頭,褚非承認,他不是個好情侶,可他已經在改了啊。也許他曾經對宋綰綰不好,可當時他又不愛宋綰綰,一個玩意,怎麼會認真。他哪裏知道,自己會愛上宋綰綰?這些,不都是...誤會嗎?

“我倒是想潑,可是...憑什麼?”宋綰綰的聲音突然高了起來,“明明是你,是你毀了我的人生,憑什麼讓我想方設法的毀掉自己。”

到底還是不甘心。自己從小到大都是父母心尖寵著長大的,父母都沒有吃過自己的做的飯,卻便宜了他!

不就是因為我沒有權勢嗎?

宋綰綰感覺自己又回到了十七歲,高三的小姑娘,結果在畢業典禮後的酒吧聚會失了身。她當晚哭的多慘,她一遍一遍的求褚非,“求求你放過我”“求求你”“求求你”,可褚非還是沒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在車裏要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