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秋九月,天氣尚且炎熱難耐。可對多數人來說這個季節是相當不錯的。書裏關於九月的說法一向都是能誇則誇的。
在現代生活中,九月對學生們的意義比較特殊。上半年的六月高考結束後,下半年的九月就是檢驗成果的時候了。考得好的自然就是大學四年,考的不好的也有他們的去處。要麼將就一下,就隨便能上什麼學校去什麼學校。要麼講究一點,想辦法複讀或留級,等著來年再奮戰一把。
辛蕪走在街上,路上的行人沒幾個。不過也是,下午一兩點鍾的太陽是最烈的時候,除非真的有事,否則誰會想著出來曬太陽不成。
高考後查分,辛蕪的成績不是很理想,沒能上個好學校。如果將就一下的話,三本學校還是沒問題的。但是就像是大多數家長的通病一樣,她家裏人總覺得她挺聰明的,這一次隻是失誤了,複讀一年肯定就不一樣了。所以辛蕪就成了後一種人。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那麼她應該是苦讀一年後,不負家人期望,就算沒能考中一本院校,二本學校也是不在話下的。可意外這種東西誰能說得清呢!
走到十字路口,前麵恰好亮起了紅燈,路上也沒碰到什麼熟人。辛蕪覺得自己現在有些難受,想哭又哭不出來的感覺很折磨人。
就在上個星期,她還滿心歡喜對她爸媽說複讀後分配到的室友都挺好相處的。誰知道昨天就出問題了。同寢的小姑娘丟了錢,死活認為是她偷得。就因為對方懷疑她偷錢的時候,她沒有和對方吵起來。
可那又算什麼呢?
辛蕪的性格本來就是偏內向,哪怕心裏想的天花亂墜,嘴上也說出什麼東西來。同陌生人相處的時候,她更是能不說話就不說。她體諒著別人丟了錢正是難過的時候,所以什麼都不說,卻被人認為是心虛。
偏偏事情發生後,想著“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人比較多,關係親近的,說上一句“我知道不是你”,也就權當是安慰了。畢竟複讀班不想著好好學習,那要它何用。
可對辛蕪來說,事情大發了。
被人說是小偷,哪怕她什麼也沒做,可外人誰知道她是個什麼人。這樣的名聲傳出去,她又算什麼呢?世人多為名聲所累,這一點她不是不知道。或許真的有人能不為名利所苦,但那人絕對不是她。這是一場無解的局,就像是祥林嫂一樣,她早晚有一天會被這件事逼瘋的。沒有人能平白背負了汙點還能一如既往。
索性那些東西,辛蕪都不必去擔心了。
今天早上醒來的時候,辛蕪一直對昨天被汙蔑的事情耿耿於懷。早讀下課又聽說隔壁班有個同學因為抑鬱症自殺了,而她在聽說的那一瞬間竟有了相死的衝動。
雖然沒有付諸行動,可那一刻的衝動也給她帶來了一些副作用。比如說憑空出現她腦海中的藍色晶石。
六棱的晶石一半幹幹淨淨的,還散發著淺藍色的光,另一半卻是灰撲撲的。晶石是被辛蕪突然生出的衝動吸引的,它需要一個有緣人在其他世界幫它做些事,自然也就需要有緣人在這個世界是了無牽掛,然後去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