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買的碗比之前的那個要精致許多,不過這都不是重點,重點是清明節到了,岑深準備帶著辛蕪去掃墓,而木頭被鎖在屋子裏了。據岑深說還沒有完整做好之前就不給辛蕪看了,等做好了才好給辛蕪一個驚喜。
清明節向來都是活著的人拜祭先人的一個節日,在這個世界同樣通用。
在辛蕪的印象中,清明總是和雨聯係在一起的,誰讓那首“清明時節雨紛紛”的詩太過出名呢。不過岑深帶她出去的這一天,天氣晴朗,萬裏無雲,是個好天氣。
岑家村的人死去後都會葬在祖墳了,祖墳是岑家先人在很久以前圈好的一塊地方,在離後山很近的地方。那裏風景不錯,聽村裏人說是塊風水寶地,先輩埋在那裏還能庇佑後輩。
從村子裏到祖墳有好幾條路,大路好走,小路難行。岑深他們走的就是小路,小路沒什麼人走,上麵的荒草沒人除,很快就擠滿了路,不熟悉的人是沒辦法在草堆裏找出一條路的。
村裏人都是清早出門走大路去祖墳的,岑深走小路也是為了避免和他們碰麵。碰麵是沒什麼,但他們總喜歡在背後說人閑話,岑深懶得跟他們一起。
而且岑深要去的不隻是祖墳那一塊地方,他還得給其他人燒紙上香。
順著村口的那條大路一直往前走,路過祠堂和族學,接著從田埂上走過穿過一片田地就到了岑深要去的第一個地方。
老舊的石碑沾滿了灰塵,微微隆起的墳包上不僅長滿了茅草,還有棵柳樹從裏麵長了出來。墳的位置不是很好,旁邊就是外村人的田地,要想上墳還得從人家地裏踩過去。
放下手中拎著的草紙和火香,岑深拿著一塊抹布擦起了石碑,上麵的刻字在風吹雨打下變得有些模糊了。
“這位是我爺爺的爺爺了,他是一名偃師。當年新野有妖怪作亂,他於心不忍。便帶著用桃木做出的人偶出去除妖了,後來妖怪是除了,他也死了。聽說他死得很慘,屍骨無存,魂飛魄散。”
石碑不是很大,很快就被擦幹淨了。
辛蕪盤旋在空中,看到岑深說著說著,心情就變得不好了。
“送他回來的人說他死的太慘,是大凶,不能葬到祖墳裏去。他們就把他葬到了這裏,離村子遠遠的。”
現在是春天,這裏的農家都是種的稻子,這個時間段還沒有下種。田裏空空的什麼也沒有。岑深蹲在地裏頭燒紙,他從懷裏摸出個打火石來,哢嚓哢嚓的打著火,打火石不怎麼好用,岑深打了半天才冒出個火星來。
“我小的時候這裏還是塊荒地,前幾年上墳的時候,邊下的地就被人開荒了。”岑深往剛點起來的火裏塞著紙,又壓了幾根火香,弄完這些後他又跪在墳前扣了三個頭。
“阿蕪也過來拜一下,雖然沒什麼用,但求個心安也是不錯的。”
岑深招呼著不肯落下來的辛蕪,眉眼含笑的樣子讓人有那麼一瞬間的心動。
一隻鳥要怎麼扣頭?
就辛蕪那個小短腿配上圓滾滾的身材,信不信她頭一低直接給你表演個翻跟頭啊。
田裏的地剛剛翻過,一些生活在土裏的小蟲子們都被翻到地上來了。還是很怕蟲子的辛蕪選擇性的落到了岑深的肩膀上,對於岑深拜一下的要求表示有些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