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怎樣那些都隻是過去的事了,要是之前的話,岑深雖然不怎麼喜歡他那個不負責任的爹,但清明掃墓他還是會認認真真的祭拜一下的,權當看在他爺爺的份上。隻是現在麼,還是算了吧。
“覺得我沒有給他掃墓有點不孝嗎?”
對著剛剛跟上了的小胖鳥,岑深惡趣味的問了一句,看到小家夥因為他的一句話嚇的整隻鳥都僵硬了,他突然就笑了起來。
少年的開懷大笑讓他難得露出了幾分稚氣未脫的樣子,現在的他看上去才像是十六七歲的少年應該有的樣子。平時的他溫柔歸溫柔,但為人處世都有種少年老成分意味。
通常少年老成隻是因為生活所迫,不得不提前長大。
辛蕪這下是真的嚇到了,她還以為岑深因為她動作太慢吞吞而生氣,所以半天不說話,誰知道岑深會突然說那麼一句話,看到她嚇得差點忘記怎麼飛的時候,還幸災樂禍的笑的那麼大聲。
大概是不會再愛了。
“這樣就被嚇到了,真是膽小。”
難得惡趣味上來戲耍了一下小胖鳥,岑深彎腰把落在地上摔了個四腳朝天的家夥抱了起來,輕輕拂去她身上沾到的葉子,朝著回去的路緩緩的走著。
“阿蕪可要做個肚量大的鳥,不可以生氣的。”
戳了一下毛炸起來變得圓滾滾的小胖鳥,岑深話鋒一轉說起了他爹來。
“阿蕪你知道嗎?他們都說我爹死在海上風暴裏,連屍體都找不回來了。雖然我都已經給他弄了個衣冠塚,但我是不信他真的死了的,指不定將來我死的時候還能看到他回來呢。”
說到後半句的時候,辛蕪注意到他的聲音變得低沉了,還冷笑了一聲。
顯然他自己是沒注意到這點的,因為他又繼續接著講下去了。
“我爹那個人平生最大的願望就是能夠能看到真正的仙人是什麼樣子的了,為了求仙問道他什麼地方都敢闖。從我爺爺死後開始,他的舉動就更加瘋狂了。我曾今聽過他在瀾海找到了個仙人遺跡,可那裏被妖怪占據了。為了尋仙,他和妖怪對上硬生生的把妖怪給磨死了。”
“連妖怪都弄不死他,區區海上風暴又算得了什麼呢。更何況他出海之前準備的那樣充分,又怎麼會考慮不到海上風暴的事呢。”說到這裏岑深又想到了書房裏的一堆地圖以及他曾經看過的那份出海記錄,雖然隻是瞄了兩眼,他也能知道他爹的準備肯定是萬分齊備的。
“俗話說禍害遺千年,像他那樣的人是不會那樣輕易的死掉的,說不定他真的在海上遇仙了,誰知道呢!”
最後下了個結論,岑深回頭看了眼已經看不到的祖墳,嘲諷的笑了一下,“既然他不一定死了,掃墓這種事還是省了吧。畢竟給活人燒紙可是會讓人折壽的。”
辛蕪安靜如雞,雖然岑深的嘲諷臉也是很好看,但明顯在氣頭上的人還是不要惹的好,不然火燒到她身上,那可就不妙了。
接下來的一路上沒有人再說話了,回程一路很安靜,速度也很快,不一會兒就到了村後岑深的家了。
而此時岑海正在門口等著他們回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