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岑深動作一滯,“你知道你在說什麼嗎?”
“想要看偃師做偶人?”辛蕪怯生生的回著話。
是問了不該問的話嗎?岑深現在的語氣怪怪的。
“聰明的孩子應該懂得克製自己的好奇心,你需要明白好奇心害死貓並不隻是說說而已。”岑深站在床邊,整張臉都陷在陰影之中。
氣氛變得格外危險。
想要縮到被子裏去,岑深現在看上去好可怕。辛蕪小心的伸著翅膀拽了拽岑深的衣袖,別那麼凶啊,她隻是隨便問問的。
“世人眼中的偃師最厲害的永遠是製作偶人的技藝,卻不知一個頂尖的偃師一輩子也隻能做出一個真正類人的偶人。永遠別去問偃師是怎麼製作偶人的,除非你想和他成為生死仇敵。”岑深拍了拍辛蕪的腦袋,“也就是我不嫌棄你了,阿蕪下次可別這麼蠢了,誰知道我將來會不會像現在這麼包容你呢?”
“我隻是覺得……”辛蕪偏過頭,不怎麼有底氣的說著。
“直覺有時候也是會騙人的,不過如果你真的很想看的話,也不是不行。”岑深想了一會兒,突然又說了一句,“不過現在還缺點東西,等我找到一件靈寶就可以進行最後一個步驟了。”
“你看這個行嗎?”
辛蕪遞出了一根羽毛,純白色的羽毛半是虛幻半是真實,在黑暗中還冒著潔白色的光,一看就是不同凡響。
“這算是我的本命翎羽,天生就是靈寶級別的。”實際上是從她身上的霧氣中分化而成的,並不是什麼本命翎羽。
“它應該能達到你的要求吧。”
“剛剛對不起呀,我不知道原來還有這種規矩,所以你需要我的翎羽嗎?就當做是道歉的禮物。”
一被說教就忍不住想起一些不好的記憶,辛蕪覺得自己這是要遭。哪怕岑深後麵表示沒關係了,可她仍感覺空落落的,突然就失去所有鬥誌,想要就此長眠不醒。仿佛又回到曾經那個被人無視的時候了。
在這個世界唯一能讓她信任的也隻有岑深了,像是抓住最後一根稻草一樣。隻要能為對方做點什麼就不會被丟下的想法在腦子裏落地生根,去也去不掉了。
還在想著怎麼弄到靈寶的岑深,下一刻就麵對著遞到他麵前的翎羽。
怎麼說呢,又被打破計劃了。而且阿蕪的狀態看上去不是很好,有些像他知道的陷入心魔之中的妖怪。
雖然沒想著收下翎羽,但辛蕪現在的狀態也不適合多說。
岑深接過辛蕪手中的翎羽,隨手放進了懷裏。拂過辛蕪的眼睛,留下一句你該睡了就離開了。
沒有安慰,也沒有其他的東西。辛蕪仿佛聞到了一股香味就陷入沉睡之中,類似山林的味道很清新,讓人瞬間忘卻了煩惱。
第二天醒來的辛蕪對於昨晚的記憶已經記得不太清楚了。隻是依稀記得她和岑深討論了一下後山封印的事情,然後送了翎羽給他做偶人,而且岑深還答應讓她可以看偃師的偶人是怎麼製作的。
走出門外麵陽光正好,四月是個還不錯的季節。天氣剛好要轉暖,又不至於陰雨綿綿。
“阿偃你在做什麼?”
還想著感歎一下今天是個好日子來著,一個背影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將她的視線遮的死死的。辛蕪不高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