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在家中修整了幾日,處理了一下書房裏的書,岑深終於準備要到族學去了。
早晨天初亮,大多數人還蒙在被窩裏睡懶覺的時候,岑深就已經起來了,同時起來的還有和光。
至於辛蕪,嗯,她屬於多數人那一部分。
岑深沉默無聲的同和光一起準備好今天份的早飯,一個人捧著碗就蹲在廚房裏吃著東西。
和光在一邊看著,他身體裏的東西還沒有轉換完全,等再過一段時間,他就可以像人一樣吃東西了。
這幾天岑深一直沒有同和光正式的說上幾句話,他在書房裏準備他的事情,辛蕪則是由和光陪著在村子裏亂轉,也順便讓和光在村子裏過了個明路。在之前商量好的說法中做了一些改動,隻說和光是他遠方親戚的親戚,從城裏來投奔他的。
“照顧好阿蕪,”岑深吃完後收拾好東西,拎著書袋走之前下意識的叮囑了一下。
“嗯,”和光看看天看看地,麵露遲疑的說,“阿偃,一路順風。”
和光有些糾結到底要喊岑深什麼,按照辛蕪說的那樣,他應該喊岑深父親,直覺告訴他這件事最好還是不要聽辛蕪的話。
而一路順風是辛蕪這幾天教他說的,昨天臨睡前,阿蕪特地把他喊道一邊讓他今天在岑深離開前和岑深好好說幾句話。
詫異的回頭,和光扭捏的樣子出現在他的眼前,岑深知道辛蕪一直在教和光做些在他看來很奇怪的事情,隻是他真的沒想到和光會有這副樣子。
他還以為和光永遠隻會充滿匪氣,也是,很多事情早就不一樣了,他應該知道的。
“在家照顧好阿蕪和自己,和光。”岑深換了一種說法再次說了一遍,這次還加上了和光的名字。
他承認和光的存在是合理的,一切都是順其自然的。
“是。”和光對岑深笑著,明明是傻乎乎的笑在他的臉上也滿是匪氣。
離開家後的岑深臉上的表情變得深沉起來,讓辛蕪看到都會有些不敢認他。
去往學堂的路是他從前走慣的路,從村中穿過後就是一條筆直的直接通往目的地的路。
走到半路上回看到一條小溪彎彎曲曲的流向遠方,那是村子裏的人洗衣服的地方。最開始他去族學的時候不會趕很早,總能碰到早起的村中人在溪邊洗衣,那些人看到他過去後總會指指點點的,後來他就無師自通的早起了,早到那些人還沒醒來時就已經出門。
過了小溪離族學就隻有一半路,站在溪邊就能看到族學的一角。學堂旁邊種著樹,幾棵樹的樹冠就將學堂擋的隻剩下一個角了。
岑深站在溪邊看著前方,他的視線落下的地方不是族學,而是與族學相鄰的祠堂,那裏有他需要的東西。
祠堂裏存放著一個靈寶,是岑深祖上的那位偃師留下來的,封印靈寶的陣法早在多年前就已經因為失去能量而不怎麼運轉了。隻不過之前後山的封印還在,那個封印有藏匿的功能,不知將在封印中大妖的氣息藏得死死的,連帶著周邊地方也被歸於它藏匿的範圍之中。靈寶所在的祠堂也在它的隱蔽範圍之內。
因為後山陣法的原因,哪怕有大妖從岑家村附近路過,他們也會下意識的忽略岑家村的所在,更不會注意到岑家村的後山了。
靈寶也托後山陣法的福,哪怕是氣息泄露也立刻被藏了起來,不會被妖怪注意到。隻不過前些日子後山陣法潰散了,封印靈寶的陣法也不大有作用了。所以靈寶的氣息漸漸泄露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