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鴻軒最後也沒說出什麼有意義的東西,宿遷問他,他隻說辛蕪就是杜若彤,旁的再不肯出聲。因為辛蕪不喜歡他的緣故,宿遷也沒有把人留在院子裏的想法,將人丟出門外後,他就沒再管他們。
塵埃落定之後,辛蕪一直被宿遷帶在身邊,就連夜間休息的時候,他也固執的守在辛蕪的門外,仿佛一個不小心,辛蕪就會離他而去似的。
偶爾,宿遷也會用打量的眼神的瞅著辛蕪,明明疑惑萬分,卻不肯出言相問。
辛蕪每天都在回憶祁問夏的記憶,想從中找到些什麼可以和現在處境相對應的東西,也沒有發覺宿遷暗地裏打量的舉動。等她回過神來,她和宿遷之間的氣氛也變得有些奇怪。
從三山鎮出來的時候,宿遷對著辛蕪是有問必答,可近些日子來,他雖然還是黏在辛蕪身邊,但通常情況是默不作聲,跟個啞巴似的。
“宿遷,你看我的眼神有些奇怪。”辛蕪在記憶中沒有找到什麼有用的東西,反而被記憶帶的有幾分一蹶不振的意味,好不容易擺脫記憶的影響,她就發覺宿遷的不對勁,他的眼神中有茫然還有殺意。
辛蕪分不清他眼中的殺意是不是針對她的,她隻知道在看到那個冰冷的眼神的時候,她的心也有些冷。
宿遷迅速收起殺意,雖然他也知道為時或許已晚。
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問出來,是祁問夏還是杜若彤,又或者誰也不是。
眼前之人的破綻其實很多,可他不知道自己是否應該拆穿。
拆穿以後的姑娘是不是就再也回不來?
“從三山鎮開始,我遇見的隻是你,對嗎?”宿遷左手按在右手上,緊張的心都快要蹦出來。
雖然知道自己沒那麼認真偽裝成另一個人,但她還真沒想到第一個懷疑的人會是宿遷,她還以為會是祁三呢!
不過也是,祁三再怎麼親近,真正和祁問夏相處的時間也沒多久,而貼身照顧的侍女也被她丟在三山鎮,看不出來不同是正常的。
辛蕪抿著唇,偏頭看他。
青年眸色深沉,執著的尋求著答案。
辛蕪移開眼睛,眼眸低垂,視線落在青年的交疊的雙手上,“我在三山鎮外的山路上被你帶走,然後我們就認識了。”
看似顧左右而言他的解釋,實際上還是解釋了他的疑問。
宿遷眼底的光漸漸柔和,手上的力道放鬆,輕聲說道:“這樣就好。”
“還是沒有找到什麼線索嗎?”辛蕪挪動著腳尖,岔開話題,“宅子就這麼大,如果是不會動的東西應該早就被找到了吧,還是說藏起來的東西真的是個活物?”
“除了祁問夏,你還有其他的名字嗎?小名或者是別名,如果沒有的話,你要不要想一個其他的名字?”
宿遷沒有接她的話,認真的盯著辛蕪的眼睛,說著。
辛蕪呆了一下。
“什麼?”
“方伯說行走江湖的人都不用真名,你要不要也取一個其他的名字?”宿遷說著他的理由,好像真的有那麼回事。
辛蕪眉頭微擰,她知道宿遷是猜出什麼了,他現在這話是什麼意思?是想要試探她嗎?
她貌似疑惑的對上宿遷的眼睛,隻看到了自己的倒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