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蕪拎著人繞著鎮子跑了一圈,又回到安民巷,等著林恪帶著那隻妖過來。
靈魂之上隱隱約約撕裂的疼痛感,很是熟悉。
好像她曾經有段時間一直在忍受這樣的疼痛,以至於習慣成自然,現在都感覺不到痛了。
知非被辛蕪丟在地上,胸前的衣襟被血浸透,臉色慘白,呼吸微弱,仿佛下一刻就會斷氣似的。
看著還以為多厲害,沒想到也不過如此。
辛蕪撇撇嘴,若是早知道知非就是這樣的水平的話,她前幾次就不會把收妖的機會拱手相讓,說不定還能攢下一點功德呢!
一路上躲躲藏藏,繞了一條又一條小道,林恪終於帶著木川回到安民巷。
一進巷子,林恪就聽到熟悉的女聲在他腦海中響起,不耐煩的說著她在哪個屋子裏。
他偏頭看著倚靠在他肩膀上的木川,青年閉著眼睛,很是疲憊,他無聲的歎著氣,隻希望繡妖師小姑娘真的能如她所說一般,同封妖師一樣,不會在不清楚情況的時候,對他們喊打喊殺吧!
“你們怎麼才來呀!他都已經醒了。”辛蕪看著一隻腳踏進門的林恪,抱怨著。
林恪下意識的看向地上的封妖師,那位大人依舊躺在地上,在胸前血色的映襯下,格外的虛弱,此刻他確實已經醒了,墨色的眸子裏冰冷一片,很不好惹。
辛蕪打了個響指,在原地變出四把椅子來,椅子的樣式都是相同的紅木,區別隻有辛蕪坐的那把上麵放了墊子。她往椅子上一坐,笑眯眯的邀請著其他人也坐上椅子,顯然是準備好好聊一聊。
“天下之大,大家能在此相遇,說明我們之間很有緣分嘛!既然如此,我們是不是應該先互相認識一下呢?就從我開始怎麼樣?”辛蕪一笑,臉頰上的小酒窩就自己跑了出來,“我叫辛蕪,平蕪盡處是春山的蕪,你們可以叫我阿蕪。嗯,還有就是,我是一位心地善良的繡妖師,就先說這麼多吧!接下來,你們誰願意說一說呢?”
她依舊笑著,可眼裏的威脅也不是作假的。
在辛蕪對麵坐下的知非直麵著她的威脅,捂著胸口,咳嗽了兩聲,不知道為什麼,他有種奇怪的預感,好像如果他繼續沉默下去,對麵的小姑娘能把他直接丟出去,就像在鎮門口做的那樣。
丟臉這種事,不能簡單的用一回生二回熟來說明。
有時候能想辦法避免的話,大家都不會想要自己在大庭廣眾之下,一點麵子也沒有的。
知非按照辛蕪所說的順序重複了一遍:“我是知非,知道的知,非常的非,是封妖師。”
林恪搖醒了木川,兩人一左一右的坐下了,在知非說完之後,林恪接著到:“我是林恪,雙木成林的林,恪盡職守的恪,從前是個讀書人,現在什麼也不是。他是木川,木頭的木,山川的川,是一個妖。”
木川神智不是很清楚,也隻在聽到自己的名字時,才抬頭望了下周圍的人,見沒人注意他,就又低下頭去,要睡不睡的。
“嗯,很好,大家都是很誠實的人嘛!都沒有說謊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