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許從前的時候,她是一個較真的人,但過了那麼久,人總是會變的,她已經習慣了得過且過,真相也就變得不是那麼重要。
“咳咳,你真的準備好離開了嗎?”
世界突然被割裂開來,身後的祈求聲消失的瞬間,辛蕪再次感受到之前被拉進幻境中的感覺,神智是清醒的,身體卻不受自己的控製,這次更厲害些,她連自己的身體都感覺不到,而不是僅像上次那般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
寂靜無聲的空間之中,安靜的連呼吸聲都沒有。
以至於憑空出現的的聲音顯得格外令人震驚。
無法控製自己的身體,辛蕪也就不能轉頭看向身後聲音傳來的方向,聲音的主人大概動手之前也沒有料到會出現這種狀況,還是在說完話之後,硬生生讓辛蕪轉了個身,對上了地上睜開眼睛的人。
辛蕪默不作聲,保持著旁觀者的姿態,堅決不參與到對話之中去。
麵對一個不肯開口非要裝啞巴的人,房斂也沒奈何,他能移動辛蕪的身體,卻不能控製辛蕪做些什麼,而且維持著與現實割裂開來的一小方天地,需要他付出的代價太多,他沒那個底氣拐彎抹角的來說服辛蕪,除了打直球,他也沒有其他選擇。
房斂:“從你們踏出客棧之時,就被拖進了幻境,那條蛇應該將他在幻境中看到的東西告訴你了,雖然不知道他說了多少,但我可以告訴你他看到的並不是全部的真實,我可以告訴你真相,隻要你……”
“等等,我打斷一下,”辛蕪比劃了個暫停的手勢,她才發現自己又能控製自己的身體了,有些奇妙的感覺,但現在重點不是這個,“同樣是被拉進了幻境,你怎麼就那麼肯定看到飲酒鎮來曆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呢?你說他在說謊,那麼我怎麼才能知道你不是同樣也在說謊呢?”
辛蕪已經不想再說下去,她都已經那麼明顯的表示自己不在意事實的真相,隻想早點了結眼前的事,早點同那條蛇分開,一想到有蛇一直住在她的腦子裏,她就頭疼。
有些人能透過被人臉上微小的動作,判斷出別人的想法。
很顯然,房斂不是那種人。
雖然辛蕪自以為不想談下去的意思表示的很明顯,但房斂看不出來,他依舊按照他設定好的套路走下去。
“這裏麵的事情有些複雜,不是我三言兩語能解釋清楚的,我隻能告訴你,我就是飲酒鎮,飲酒鎮就是我,鎮上發生的所有事情我都清楚。你不用著急的,這裏同外麵的時間流速是不一樣的,也就是說我們在這裏說上三天三夜,對於外界也隻是過了一瞬間。”
房斂把態度放的很低,他現在是求人的一方,當然是以說好話為主。
“可是我不想聽了。”辛蕪抿著唇,烏黑的眸中滿是固執,她樂於打聽往事卻一無所獲,現在不想聽,卻有人送上門來。
“你且聽一聽吧,你都走過了那麼多個世界,難道不會疲倦嗎?就當做是休息一下,把我的話當成故事來聽,也耽誤不了你多長時間。”房斂不說話還好,一說就放了個大招,差點沒把辛蕪嚇出個好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