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道呢?我既非辛蚺本人,又不曾親身參與進去,當時是何狀況,也隻是聽外人所言,是真是假,你隻聽聽就算了,何必細究呢?”
童印懶洋洋的說著話,擺手道:“能說的我都說了,不能說的,你們不管去哪裏打聽都打聽不到的,宗主讓你們留在山上不要外出,自然是有他的考量,抱怨兩聲也就算了,左右再過兩日就是飛升大典,你們且再忍忍,兩日之期,轉瞬即逝,算不得什麼的。”
臨走前,他想起師父叮囑他,要他安慰外宗之人的情緒,便零零碎碎的講了一些,不能說全是心裏話,但七分真誠還是有的。
此時正是冬日雪落之時,有雪花穿過天幕落進山峰之中。
修士有大能者,可逆轉輪回,更迭四季。
然世間事具是有舍才有得,想要改變自然規則,修士也是要付出代價的,一般來講,不會有修士願意那樣做的。
雪花初落之時,辛蕪無所觸動,她看著童印離開的方向,心心念念的是一個她還不曾正式會麵的人。她覺得自己應該是很討厭那個人的,才會在設想中都不願意想象那個人可以活下來的可能,然而她自己都不曾注意到,當她問出那句是否是因信才露出破綻時,她的心微微刺痛。
“我們回去吧。”辛蕪對身邊的苗淼如是說。
苗淼奇怪的看了辛蕪一眼,在她心目中,辛蕪就是她想象中最完美的妹妹,看到妹妹不高興的時候,她會想方設法的找到能夠讓妹妹開心的東西,來哄妹妹高興,隻不過現在似乎是失敗了呢。
臨走前,苗淼回頭看了眼山外的虛空,那裏白雲朵朵,她沒有看到任何人。
“阿蕪,你回頭看看我。”
辛蕪停住,薄唇抿成一條直線,她又聽到了辛蚺的聲音,不是原身留下來的記憶中被美化不知多少遍的聲音,而是切切實實的在她的耳邊響起的,同上個世界纏在她手腕上的那條蛇一模一樣的聲線。
苗淼被帶的也停住了腳步,疑惑的看向身邊的姑娘,“怎麼突然不走了?”
“你,有沒有聽到其他人的聲音?”辛蕪的這話不止是在問苗淼,她還用神識溝通了一下行路,想要通過三個答案來判斷她是不是在幻聽。
“聲音,這裏難道不是隻有我們兩個人嗎?怎麼會有其他的聲音?”苗淼攥緊手中的衣袖,神情緊張的打量四周,修士之中擅長隱匿身形還能迷惑人的,最典型的代表就是來無影去無蹤的鬼修了,而且鬼修都是心有執念不能空的家夥,有時候行事和魔修類同。
行路沉默半晌,小小聲的附和著:“我也沒有聽到其他的聲音。”
望月城那次似乎也是如此。
隻有她才能聽到的聲音。
辛蕪沒有回頭,既然苗淼和行路都說沒有聽過,那她也當做沒有聽過好了,外麵也沒什麼有趣的地方,她還是回去好好的養精蓄銳,等著兩天後的那場飛升大典好了,若是能在飛升大典上瞧見辛蚺,那就更好了。
當然在此之前,她是不打算和那個人相見的。
多出來的聲音被丟在了身後,回到房間之中,辛蕪自去盤膝打坐修煉,天問宗用來待客的山峰之上,靈氣還是很足的,雖說比不上她從前待過的那座山,但比起一般的地方,已經是很好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