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尾的嫣然比起一尾的時候,體型上要大了一些,而且眼神也變得犀利了許多。若說之前她還是給人一種萌萌噠的感覺,現在看起來就顯得有些侵略性了。不僅如此,她的眸子都開始有些呈淡青色。四肢上的爪子,也變得鋒利了許多。腳步邁動之間,甚至在屋頂的瓦片上留下了道道爪痕。
“啪嗒!”小狐狸一個縱身跳到程昱肩頭,一如往常那般盤踞在上頭。小狐狸的體型變大了,眼下程昱的肩頭已經容納不下她。腳下趔趄著,小狐狸連忙用尾巴緊緊纏住了程昱的脖子。
“樓主,這個月咱們又入不敷出了!”戌狗樓,樓主戌正方府上,管賬先生拿著賬簿愁眉苦臉的道。這一切都拜程昱和米兔所賜,起碼在戌正方的心裏他是這麼認為的。
“唉,盡力而為吧,稍後我親自把物資押送到卯兔。看看米春秋能不能寬容我們一些時日。”戌正方亦是愁眉苦臉的一擺手道。
“那月光甲,明明就是他米春秋自己甘願奉上的,如今卻折價賴到我們頭上。如此寶貝,我戌狗要賠償到何年何月?樓主,咱們不能如此韜光養晦下去了。如此下去,十二樓誰將咱戌狗放在眼裏?”管賬先生將賬本一合,抱拳急聲對戌正方說道。
“你說得有道理,可是如今人家形勢比我強。戌狗不能露頭,不然就成了眾矢之的了。忍忍吧老何,天道有輪回,我們不過是人家棋盤上的一枚棋子。再如何掙紮,都逃不過人家的手掌。什麼神仙妖怪,呸,都是一群鼠輩。”戌正方握了握拳頭,沉吟半晌最終還是將拳頭給鬆開了。
“天道,樓主,這話從凡間到天界,不知道聽人說了多少年了。可是樓主,何時見過天道為何物?依在下看,這不過是五城借以控製十二樓的手段而已。若論天道,這凡間天界,有多少該死的不死,不該死的早死了?又有多少早該湮滅的依舊存在著,多少該存留於世的卻都湮滅了。”管賬先生握拳看天,半晌後一拂袖道。他有些壓抑不住心裏的憤怒了,卯兔欺壓戌狗,最後這個板子全都打在他這個管賬的身上。卯兔要錢要糧,戌正方隻管大筆一揮讓他去籌措。上哪兒籌措?百姓家裏都給刮了個底兒朝天,再刮,還要人活不要了?辦不成事,戌正方不高興。辦成了,百姓戳他這個管賬的脊梁骨。
“千難萬難,誰特麼都沒有我難!再如此,老子便不幹了,回家種地也比在這裏受這個鳥氣好得多!”管賬先生心裏暗暗說道。
“很多事情,你不懂的。天道,並非五城可以掌控的東西。說白了,咱們都是棋子。吃肉還是吃屎,全盤下棋人的興致。他高興了,把你的位置挪一挪,你就能如魚得水一往無前。他不高興了,再將你挪回來。你又成了四麵楚歌,進退維穀的窘境。現如今呐,十二樓五城可都在比慘。誰更慘一些,沒準人家心一軟就把它的位置給挪動挪動了。下去吧,抱怨無益。”戌正方豈能不知手下們心裏的怨懟?可他也沒法。熬吧,沒準哪天就能熬出頭呢?等管賬先生走後,戌正方輕歎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