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把式但見眼前一道虎影飛來,急切間將輪盤橫於胸前想要阻擋住程昱這一擊。嘡一聲,程昱一腳踢在輪盤上,當時就在上頭留下了一道腳印。車把式手裏的輪盤脫手而出,甩出去很遠才嘡啷啷滾落在地。而他本人則是雙腳踉蹌著朝後退去,每退一步地上都隨之出現一枚深深的踏痕。
“過來!”程昱不等他站穩腳跟,抬手一抓,一記鯨吸過去將車把式抓取到身前。錯步,蹲身,運勁,出拳。砰砰砰砰,四拳打出去將車把式打得口鼻冒血,最後雙拳齊出。吼...兩道虎影奔襲而出,車把式整個人被震到半空倒飛了出去。他身上的外套被拳勁震了個粉碎,露出裏邊穿著的一身黑衣來。黑衣斜襟緊袖,腰腹處紮了一條白色的腰帶,腰帶正當間兒有一方黑色的玉質搭扣,搭扣扣麵兒上刻著一個朝字。
“噗!”身子撞到一棵樹上,一陣樹幹微顫,落葉紛飛。車把式摔落在地吐出一口血來。他抬眼看著程昱,一抹嘴角伸手將身上已經襤褸不堪的外套撕扯了下來。
“你們是什麼人?”梅蘭竹菊四使此時也已經料理掉其餘的十個人,將他們打暈在地後仗劍將這護衛和車把式圍了起來質問道。
“我們是什麼人,你們遲早會知道。梅蘭竹菊四使,妝別離少了你們為臂助,相信弟兄們的壓力會小很多。”車把式手捂著胸口,背靠在樹幹上冷笑道。一席話,說得梅蘭竹菊四人齊齊色變。
“你們倒是對桃花庵了若指掌,可你們漏掉了一個人,張斷崖!”程昱麵對著車把式說著話,暗地裏卻是豎起耳朵留意著身後那個護衛的動靜。桃花庵有張斷崖配合妝別離,再加上護莊大陣,一般人想打它的主意必定會付出慘重的代價。
“張斷崖固然厲害,可也獨木難支。你們怕是還不知道,三天前妝別離親自押送了一批貨出了桃花庵,若是沒猜錯,此時她還在船上正往臨江鎮趕呢。前不著村後不著店的,等桃花庵的消息傳到她耳朵裏,弟兄們早已經成事了。”車把式輕吸了一口氣,胸肺部的疼痛讓他緊皺著眉頭。
“原來你們真的是衝著桃花庵去的,目的是什麼?”程昱又問道。
“落子無悔,算無...”車把式麵露得色的才一開口,一道勁風擦著程昱的脖頸就打到了他的咽喉處。那是一枚鈴鐺,鈴鐺打碎了車把式的喉骨,要了他的性命。
“他的話太多了!”程昱一回頭,就見那護衛嘴角往外冒著血沫子笑道。今日失算,被程昱等人圍在這裏,他料定逃不出去。他跟車把式不同,他更狠,也更決絕。咬破了藏在嘴裏的毒藥,他要了自己的性命。這是個狠人,狠起來,連自己都殺。
“嘩啦!”一個嘍囉覺得自己被潑了一盆水,水很涼,激得他打了個擺子從昏迷中蘇醒了過來。身體扭曲著活動了幾下,抬手抹去了臉上的水漬,他緩緩抬頭。一個男人背對著陽光俯身看著他。
“問你啊!”男人將手裏的破瓦罐放下,蹲身看著嘍囉說道。
“亥豬樓,還有一個斥候去哪兒了?”男人也不等嘍囉搭話,隨手從腳下撿了一塊菱形的石塊兒在手裏上下拋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