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說,十一樓聯合起來搶了朝天宮的礦山?”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朝天宮礦山被劫的事情已經暗地裏傳遍了天下的每一個角落。這其中,有人拍手稱快,有人無動於衷,也有人憂心忡忡。天宮城內,楊回拿著剪刀一邊修剪著蟠桃樹上的枝丫,一邊對身後的張百忍說道。
“這事兒,不會是他們聯合起來幹的。要幹,也是其中兩三個勢力暗地裏勾結起來幹的。跟他們打了這麼多年的交道,他們的脾性我太了解。”張百忍背著手,就那麼看著眼前的那片桃林說道。
“不是他們聯合起來幹的?”楊回哢擦一聲用剪刀剪斷了一根彎曲的枝丫,然後回頭問道。
“做賊的,大多不會在現場留下任何可以指證自己的證物。十一樓不是賊,他們比賊更專業。如果說他們在搶奪礦山之時打敗了,興許在倉皇而逃的時候會遺落下隨身的信物也不一定。可是這次搶奪靈石一戰,卻是他們勝了。在獲勝的情況下,他們完全有時間打掃幹淨戰場。為什麼不打掃?反而任由那些信物遺落在戰場之上?”張百忍上前兩步,抬手在一顆尚未成熟的蟠桃上摸了摸道。
“你是說,那些人是故意這麼幹的?”楊回聞言當時就明白了張百忍話裏的意思。
“哼,我料這些人原本是打算栽贓嫁禍,至不濟也要弄個混淆視聽,好讓那白玉京對此事無從查起。他們若是什麼痕跡都不留,反倒真的讓人難以捉摸。可壞就壞在,他們節外生枝的來了這麼一出。在我看來,他們這就是欲蓋彌彰之舉啊。白玉京是何等人?以為用這等拙劣之計就能算計他,那這些人可就想錯了。”張百忍冷哼一聲連聲說道。
“那,你是不是知道是誰幹的了?”楊回將剪刀放到身邊侍女手中的托盤裏,拿起裏頭的帕子擦了擦手道。
“此事不管是誰幹的,都對咱們有益無害。白玉京來勢洶洶,此時有人願意出來牽製他一下,總歸是替我們爭取了一些布置的時間。”張百忍轉身朝桃林外走去道。蟠桃園自打搬來此處,這還是他第一次踏足。與這裏比起來,張百忍其實更喜歡他的昆侖虛。或許是水土不服?又或者是什麼別的原因。蟠桃在這裏生長得,遠遠沒有昆侖虛那裏好。
“以前,你可不是這樣的。還記得以前的你,是那麼的霸道...”說起以前來,楊回眼裏充滿了溫柔。她輕輕從背後摟住了張百忍的腰,將臉頰貼在了他的後背上。這一刻,她仿佛回到了很久很久以前。他有朝氣,她還青澀的那段歲月。
“以前,我光是天河水軍就有30萬眾,手下能征慣戰之人如同過江之鯽。現在,我手下滿打滿算也就10萬人。此一時彼一時,況且很多人,都已經變了。歲月,讓他們變得圓滑,虛偽,沒有抱負,貪生怕死。”張百忍輕輕拍了拍楊回的手背歎道。
“天宮城還得忍,忍到有人捅破天,撕破臉為止。”跟楊回並肩來到涼亭,張百忍做到凳子上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