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走水了走水了!”白玉京還沒有睡,他正對著銅鏡端詳著自己的那張臉。門外忽然傳來一陣急報,他聞言一起身,卻是將桌上的銅鏡帶倒。銅鏡在桌上翻滾了兩下,然後啪嘡一聲掉落在地上。白玉京彎腰將它撿起來,擦抹掉上邊沾染的灰塵想要放回原處。手一動,銅鏡一分為二斷成了兩截。
“何處走水?”白玉京看了看那麵已經斷裂開的銅鏡,隨後走到門前拉開房門問道。
“山,山上,大火燒山了主上!”門外的侍衛急忙答道。
“前腳雨停,後腳走水,魔禮海,後羿,跟我上山看看!”白玉京來到天機殿內之時,已經有不少屬下聞訊聚集了起來。他握了握拳頭,對殿內魔禮海和後羿二人喝道。
“是主上!”魔禮海跟後羿對視一眼,齊齊應道。
“你說,這是不是不祥之兆啊?”白玉京帶著兩名幹將離去後,殿內剩下的人們低聲開始議論起來。
“什麼不祥之兆?”有人追問起來。
“接連幾天大雨,地上都淹水了。這雨剛停,接著山上就發了山火,不正常啊!”那人摸了摸自己還有濕漉漉的頭發和衣裳,低聲對旁人說道。
“這...”眾人麵麵相覷,心裏卻是打起了鼓來。這話說得沒錯,接連幾天的暴雨,怕不是早已經將樹木花草都已經淋了個通透。就算有人刻意放火,這火一時半會也是點不著的吧?除非,三昧真火?不可能,有那神技人家也不會去燒山,怕是直接來燒天機殿了。一時間大家心裏各自猜想起來。
“那山,不是關押夫人的石山麼?滿山都是石頭,連樹都少見,就算天幹之日也燒不起來啊!”人們越想,就越覺得這件事有蹊蹺。越是覺得蹊蹺,心裏就越是惴惴不安。
一陣風吹過,揚起了一陣粉塵。粉塵中有骨灰,也有那些石頭上被大火烤出的粉塵。石頭上冒著煙,空氣中則充滿了一股惡臭。雙棋營已經不複存在,地上什麼痕跡都沒有留下。山上,隻有四個人依舊站立在那裏。一個是挑燈,一個是黑衣觀音,一個是土行孫。剩下那個,則是尹春花。黑衣觀音的衣角被大火燎去了半邊,但是奇怪的是,修為遠不如他的土行孫和尹春花,卻是安然無事。
“馮善,你在這裏別出聲,我去救我娘!”跑到了山腳下的白玉郎將蘇醒過來的馮善安置到一處石縫之中,起身就朝山上跑去。大火燒山,他不知道尹春花現在到底如何了。
“公子,小心!”馮善咳嗽了兩聲,忍住了劇痛對白玉郎說道。白玉郎衝他使勁點點頭,拔腿就朝山上跑去。
“公子怎地去而複返?”白玉郎氣喘籲籲的來到了山腰石牢附近,挑燈抬起燈籠收回了那隻蛾子,一回頭衝他微微點頭道。挑燈對白玉郎的態度,讓眾人心中一驚。
“這白玉郎到底何德何能,居然讓這個大能也對他如此客氣?”捂住脖子,想逃又不敢逃的土行孫在心裏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