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大家先後起床開門準備新一天的營生。出門之後,大家很快就發現了城裏跟昨日有些不同。今天,街上少了來回巡視的護衛。而且,城門也沒有開啟。城外的人進不來,城裏的人也出不去。這種情況在臨青城這麼多年的曆史裏,是從來沒有過的。最讓他們覺得奇怪和不安的,就是四門原本的守衛都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10來個身披黑色薄甲,內襯著雪緞戰袍,腰懸大刀的壯漢。這些人便是程昱麾下的銳鋒營,整個青丘,除了冷三刀之外,就隻有這一營的人用刀。
不僅是城門口的衛兵換了人,就連街道上往返巡查的人,都換成了百姓們從未見過的銳鋒營精銳。他們每兩個人一組,嚴密盯防著城中那些來來往往的人們。銳鋒營人數雖然少,可是他們身上若有若無的那股子殺氣,卻讓眾人不敢稍有怠慢。但凡他們走過,左近的人群都會不自覺的朝後退上幾步,生怕一個不好,對方腰間的配刀會砍到自己身上來。
“咚咚咚!”城中集市廣場上忽然傳來了一陣鼓聲。人們聞聲紛紛抬頭看去,那處集市,原本是讓外來客商做交易的地方。此時卻是裏外三層,圍滿了人。
“昨日入城,在城門口被這些人給攔了下來。說是要入城費,一個人頭,一珠!”集市廣場正中央,被人用木箱搭建起了一個簡單的高台。此時程昱,正背手站在上邊高聲喊著話。在他的身前,整整齊齊跪了十二個人。在他身後,一麵從衙門裏弄來的鼓矗立在那裏。在鼓的兩側,各站了一個光著膀子,手提大刀的壯漢。
“那上邊跪著的,是不是十二家的老爺們呐?”十二個人垂頭而跪,台下有人則是認出了他們來。
“狠,為了一珠的入城費,居然將十二家的老爺全都捆了。這人是什麼來曆?”眾人議論紛紛。這個時候,有人選擇性的忘記了他們入城時的咬牙切齒,轉而同情起這十二個老爺來。人們的善,似乎沒有原則和底線。此時此刻,他們覺得程昱實在是太狠。
“一人一珠,一天往來臨青的人不下數萬。這一天下來,他們可是掙了不少。人家掙錢,我不會因為他們掙了錢就將其捆綁在這裏示眾。問題在於,他們是在假借我青丘的名義在掙這筆錢。然後還將這髒水,潑到我青丘城城主的頭上。”台下的議論聲,程昱都聽到了耳中。
“莫非,以為我青丘手中沒有屠刀不成?”接著,程昱眼神一冷,一聲怒喝震得眾人一陣耳鳴。
“謔...這人,莫不是青丘城的人?他說的是真是假啊?要是真的,這次十二家怕是要完!”等到耳內的嗡鳴聲退去,人們再度議論起來。
“我看沒準,或許是知道民憤太大,青丘城這才出麵演這一出呢?”有人對程昱所說的話持懷疑態度。
“底下有人說了,或許是我青丘城,知道民憤太大,就在這裏演戲給大家看。”程昱背手而立,看著台下那些竊竊私語著的人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