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敢去搬包穀了,急忙回家,將其遭遇對其老爺子講明,老爺子沉默了半響,說道:“照你們的話來看,隱龍似乎特別容易招惹長蛇,這不對啊!他生辰八字也就是一般格局而已,身上也無感生異微,我仔細的推斷過,他就是一尋常命格,不過這事的確有點怪異….”
老爺子說完之後,就各自閉目養神,調養打坐去了。也不管老婆子是否聽沒聽懂。
又過了四年,約莫秋風時節,村裏人都在忙裏忙外的播種點小春,平靜祥和的小山村,雞鳴狗吠好不歡快,這日,一位身穿灰布舊衣,破舊中山裝的花甲老人,背負一個大包裹,手裏拿著一根黑漆漆的木根,腳上穿著一雙黃膠鞋,頭戴一頂西藏破氈帽,邊走邊看,走走停停,嘴裏嘟噥著過時的小曲,來到了林老爺子屋後的山頂大石壩上,也不顧地上幹淨與否,自己一屁股坐將下來,從背包裏拿出一個纏滿紅線的大羅盤,左瞧右看,然後閉目養神起來。
一個壯漢,趕著幾隻山羊,從山坡下走上來,這壯漢約莫四十歲左右,麵容憨厚,見這老者在此地休息,言道:“老人家,從哪裏來的喔?到我家去喝口水嘛,這裏是放羊的地方,地上髒得很….”
這花甲老者接過話講道:“我姓王,是陝西來的,是個道士,今天走到這裏,多有打攪,還望小兄弟不要見怪,多謝美意,那我就不客氣了”,接下來就跟著壯漢一起下山喝水去了。
這壯漢就是林老爺子的三兒子林正國,將王道士迎接進家門後,就端上茶杯,泡上了一壺濃濃的苦丁茶,隻待茶泡好之後,就可飲用解渴.
這王道士也不客氣,大大咧咧的坐在堂屋的長凳上,二郎腿翹起,然後就和林正國閑扯胡聊了起來,兩人正覺有緣,正說在風水學術的興頭上,裏屋林老爺子就靠著拐棍,蹣跚著走了出來,與王道士一番交流下來,是爭執得麵紅耳赤。
隻聽王道士說道:“林老爺子,我看你也是懂行的人,怎麼會選擇這個四絕之地做陽宅,看你氣色分明是命不久矣,可你雙眼卻又炯炯有神,怕是受了很大的內傷吧!你這屋裏的擺設與格局,都是按照北鬥七星的伏魔封印布置的,但我仔細的微觀之後,發覺你這屋內屋外,並無邪晦之氣,也無妖煞厲鬼,這著實怪異啊!….”
林老爺子一聽,暗自心驚,不敢讓他再講下去,急忙揚聲打斷道:“王道長是世外高人沒錯,我想你是看錯了吧,我這山野陋室,哪來那麼多的名堂,隻怕我要是那麼厲害,早就長生不老了。”兩人你一言我一語,不知不覺就已是傍晚黃昏了。
這時,林隱龍已從小學學校放學回家,看到爺爺和一位陌生爺爺聊天,急忙乖巧的在爺爺旁邊坐下,給爺爺捶腿揉手,然後王道士又問了一些林隱龍的事,都是些無關緊要的小事,林老爺子熱情的挽留王道士吃晚飯,並挽留其借宿在家,二人好徹夜暢談。
因家裏來了陌生的客人,所以大家都是各自吃小灶,不便上桌吃飯,隻留下林老爺子和王道士,以及老婆子和林隱龍一桌吃飯,四人正吃晚飯的時候,王道士眼尖,見橫梁上有條兩米多長的菜花蛇,倒掛在上麵,吸著桌上的飯菜香氣,伴隨著輕煙渺渺上升,這條菜花蛇心滿意足的吸滿了青煙,準備神不知鬼不覺的開溜,被王道士一筷子飛出,直接打落了下來,這時全家人都驚呆了,隻見一根竹筷,橫穿過花蛇的七寸脖頸,這花蛇還在桌子上劇烈掙紮,隻是已經命不久矣!
林老爺子微怒道:“王道長,你這是何意啊?好好的一條鎮宅地龍,被你揮手間就抹殺了,難道非要殺生,才能捍衛正道嗎?”說完,對王道士怒目而視。
王道士不溫不怒的回答道:“我這是在幫你啊!林老爺子不要怪罪,我看你大限將至,出於好意,我就提醒你幾句:“龍隱深山小命藏,前因後果總要償。長江大浪道路長,高山流水壽增長。”
林老爺子聽到這話,沉默了半響不語,收拾掩埋掉蛇屍後,又繼續吃飯,當夜就與王道士同席而眠,兩人談天說地,暢聊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