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三弟奇怪的舉動驚動在場所有人,大哥、二哥不解其意,停止進攻,大聲喝道:“三弟,你這是何意,因何向敵人下跪,莫非怕死不成?”三弟就像沒聽見一樣,依然如我不停的叩首求饒。
大哥這才注意到他所拜之人手持的家夥,眼神劇變,從怒到驚,從驚到恐,慌忙拽著二弟走到三弟身邊,撩衣襟跪倒,恭而敬之道:“天主上神駕臨,吾等未曾遠迎,請恕吾等無知冒犯天顏之罪!”
‘天主’孟輝糾結了,茫然了,不知所措了。揮舞著打魂鞭不知該說些什麼。冷劍亦大感意外,怎麼也沒想到會是這樣一個結局。但他立刻注意到他手中的武器,興許是那玩意惹得禍?
沙莫哥仨見對方不但不打,還匍匐到地上拚命給孟輝叩頭,有點吃不到葡萄的感覺,眯眼繞著他轉了兩圈,塗佳風道:“我說老沙,你看出這小子是神仙了麼?”沙莫摸著下巴,“沒有,老唐你看出來了?”唐虎撥浪鼓似的搖頭。
三人話裏帶著酸味,冷劍給他們每人一個腦锛,示意他們不要廢話,哪涼快哪呆著去。好不容易讓人家認為己方是神仙,不敢再戰,何必揭穿這個善意的謊言呢?見三人弱弱的躲到石匠MM身後,這才捅捅孟輝,悄然道:“喂,孟大天神,該你說話了!”
孟輝側頭以手遮擋極小的聲音問道:“老大,我說什麼呀~”
“算了,你先讓他們起來,然後學著我說!”
“好~”
輕咳兩聲,孟輝端起架子,仰著臉道:“好吧,無知者無罪,你們先起來,我有話要問你們!”叩首三人如蒙大赦,但並沒敢起身,帶隊大哥恭敬道:“天主,吾等何等樣身份,豈敢麵對您講話,還是跪候法旨吧,您有何事盡管問來!”
“好吧,那麼就由我架下護法發問,記住,他就是我,你們一樣要知無不言!”孟輝多個心眼,既然他們那麼堅持自己是天神,還不如交由冷劍直接問,自己圖個輕省。
天主發話,三人無有不從,忙磕頭稱是。冷劍暗罵孟輝,好的沒學會,偷奸耍滑學的挺快,不過已經被他架上了,再端著也沒意思,清了清喉嚨問道:“這是什麼地方?你們又是什麼人?別跟我說什麼禁地啥的,禁地還能讓我們隨便進來?”
帶隊大哥有些著慌,回答道:“天主大人,這裏……的確是……的確是聖域禁地,您老一行不是凡夫俗子,自然不會將那些結界禁製放在眼裏的,而並且,小的們在此巡視就是在等您老大駕光臨啊……”
“等等,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回天主大人的話,小的三人乃聖域巡檢使。蒙教主抬愛賜下編號,我為廿一,他倆是我的二弟、三弟,分別為廿八和卅十。三月前,教主傳喚我三人晉見。言明最近半載內必有金仙到訪,並將您老所持法器的樣子繪圖交給吾等,我們正是憑著這個才認出您的行蹤的啊!適才是吾等眼拙,一時沒有發現是您老駕臨,死罪,死罪!”
嗯……還算老實,冷劍琢磨了一會兒,又問道:“你們教主是何方神聖,怎知我們要來?”
廿一很猶豫,一幅想說又不敢的樣子。冷劍啼笑皆非,心說剛才還凶的邪乎,現在倒變得像隻小貓,不再追問,裝模作樣的對孟輝行個例,道:“天主,我問完了!”
孟輝剛把端著的架子放下,這會不得不重新拿起來,作勢道:“好吧,那麼就帶我們去會會你們教主吧,哦對,先把你們身後的幻象收掉,那麼多人看的我眼花!”一言既出,廿一的表情驟變,要說開始時候是恭敬的話,現在完全是崇敬,忙不迭的叩首稱罪,“果然瞞不過您的法眼,我這就收了……”說罷,伸手從懷中掏出個板磚樣的東西摩挲兩下,身後千餘鐵騎瞬時無蹤。
緊接著,廿一對廿八使個眼色。廿八會意,掏出三枚禮花彈點燃引信,釋放出漫天五彩的煙花,似是在向家中報信。果不出所料,不多時遠方又是陣隆隆聲。一隊馬車出現在地平線上,朝著他們的方向疾速駛來。遠遠看去,陣勢著實不小。
等離得近了,冰點幻象眾人越發震驚。不錯,陣勢的確不小,小到僅三輛馬車便達到轟轟烈烈的程度。三架馬車……三架六十四匹純黑色駿馬所拖拽的馬車。八隻兩米來高金屬車輪牢牢托出碩大的宮殿式車體。車身金碧彩畫,華美絕倫。車頂黃綠琉璃瓦相間,飛簷遊走,上塑九隻鎮獸。粥粥識得,這是典型的皇家風範。
車馬前甲士旌旗、麾纛曲蓋,繼以錦衣護衛,再次是幡幢寶幟、步行侍衛,隨後是金爪、銀铖、臥爪、立爪、金撾、銀爪、金響節、白麾等,真是儀仗森嚴,威武萬分。之後又後是黃羅傘蓋、紫蓋、黃幢、曲蓋、曲傘、黃蓋、紫幢、青幟等,分明便是禦用的儀仗。
廿一見馬車已至,趕忙撣撣身上的塵土,起身恭候孟輝等人上車。孟輝這回算是體會到什麼叫高高在上,由於馬車甚高,廿八顛顛的跑過來雙膝跪地兩手前撲,為孟輝充當上馬石。粥粥、餅餅亦隨之登車與孟輝同乘。
這是冷劍的想法孟輝的安排,廿一他們自無反對意見,他們接到的命令是無論天主孟輝有任何要求,一律照辦就是。接下來,冷劍與石匠MM乘上第二輛馬車,餘下沙莫哥仨乘於尾車,原本沙莫打算和唐虎、塗佳風步行跟車,冷劍考慮片刻沒有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