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中午,梁文和虞老爹還在為上午那幫人的行為疑惑。嘎蛋和小九進屋了。“二少爺,老爹,我們查清楚了,仙來車馬店入住的駝隊正是那些要強賣強買我們貨物的人。”小九說著話,一臉的稚氣未脫。“他們是從關外而來從包頭入關的,他們的頭兒看不清臉,他們上午還去了雲來貨棧曹掌櫃的鋪子和路風貨棧火掌櫃的鋪子。”嘎蛋接著說:“雲來貨棧的曹掌櫃就按他們出的十文錢收了他們帶去的幾擔貨,但路風貨棧的火掌拒絕了他們沒有收他們的貨。他們還找遍了朔方城所有營業的幾家小貨棧要賣貨,結果都被拒絕了”。 “原來如此,你哥倆辛苦了。”梁文對嘎蛋和小九說著,就看著虞老爹,“老爹,這幫人來頭不小,他們應該也是做貨棧和跑駝隊,而且他們財大氣粗。”“是二少爺,看得出來他們不是真來咱們家賣貨和買貨的,他們是另有所圖,隻是我們還不知道他們圖什麼。”虞老爹說。 “ 嘎蛋、小九,你們繼續去盯著他們,有什麼動向就快些回來報告。”梁文接著派他們倆去繼續盯著那幫人。嘎蛋和小九都是梁文在跑駝隊的時候收養的苦命孩子,嘎蛋十六小九十四。三年前梁文在跑西安的時候在西安大差市,遇著哥倆在集市偷竊自己的財務時抓住了哥倆,後來得知哥倆自小沒有親人,梁文就把他們帶在身邊。幾年過去了,哥倆慢慢融入了貨棧的生活。“二少爺在嗎?二少爺在嗎?“有人喊著話就踏進了貨棧鋪子。梁文出來一看,吃了一驚,來人是路風貨棧的火掌櫃。“哎呀!今天是什麼風將路風貨棧的火老伯吹來了?哈哈,火老伯後堂請。“梁文打著招呼就請火掌櫃進後堂。“二少爺,不必客氣了,我是路過貴寶號,進來看看,進來看看呀!”火掌櫃也客氣的說話。火掌櫃的路風貨棧在光華門附近,今日他來塞外貨棧不知有什麼事?梁文想著,就接著招呼:“火老伯,您是前輩,小侄早該去拜訪您,怎麼勞您老的大駕呢?”“哎,二少爺客氣了,什麼前輩不前輩的,我今日來就是和二少爺說說這幾日來在朔方城強賣強買的事。”火掌櫃對著和梁文和虞老爹抱拳施禮說話。“哦,老伯說的是那幾個關外人?”梁文聽出了火掌櫃的意思,“那幾人從昨天到今天都來貨棧了,小侄見他們不是為了買貨賣貨,所有沒有和他們做任何買賣。”“二少爺高明,我也覺著他們來的蹊蹺,所以過來和二少爺合計合計怎麼辦。”火掌櫃說出了來意。“聽城裏人說火老伯也拒絕了這幫人的買賣,小侄欽佩。”梁文說話間,更是躬身抱拳。“這些人不知是什麼來頭,二少爺可有什麼消息?”火掌櫃問梁文。“小侄隻知道他們自關外來從包頭入關,其他的暫時不知。”梁文回話。“哦,看來是對了,他們確實是關外人,二少爺多注意著點他們,免得有什麼差錯,如今時局不穩,這貨棧的生意也是越發不好做了。”貨掌櫃說著就告辭梁文和虞老爹走了。“二少爺,您說這火老板來是什麼意思呢?”虞老爹看著火老板的背影問梁文。或許火老板是好意提醒我們注意這幫人,畢竟這兩天這幫人在朔方城造成了不少事端,可又拿不出什麼理由讓他們離去。梁文也是盡量向好的方麵揣測火掌櫃的用意。“夥計們都說這兩天咱們塞外貨棧和路風貨棧堅持行市,一些同行們都在說我們兩家做的對。”虞老爹將這兩天夥計們聽到的說個梁文。“老爹,這也沒什麼,這是我們買賣人的本分,時局不穩,我們更要小心。”梁文雖然這樣說,還是有些擔心時局的變化,“聽說兩宮鑾駕已經離開太原快出山西了,估計是要去西安,這後麵的事誰也說不準。”“二少爺,二少爺,住在仙來車馬店的那幫關外人都出了客棧,他們牽出了所有駱駝出了車馬店朝城中心來了。”小九急切的報告著,他們的頭兒沒出車馬店,就那些漢子和駝把式們出來了。“有這事?他們要做啥呢?”梁文站了起來。“二少爺,我上午還看到雲來貨棧的曹掌櫃去了仙來車馬店,後來他似乎很生氣的離開了。”小九又說出了一個讓梁文和虞老爹吃驚的消息。“小九,你可是看清楚了?確定是曹掌櫃?”虞老爹追問小九。“老爹,我沒看錯,是雲來貨棧的曹掌櫃,他出了仙來車馬店後,就直接去了道台府。”小九急著回話。“老爹,這事越發複雜了,剛剛火掌櫃來了,現在又是曹掌櫃去了車馬店和道台府,我們要小心應對才是,我感覺這事沒有那麼簡單。”梁文對著虞老爹說。“二少爺,這麼多年了,咱家貨棧也是幾代人經營過來的,我雖然來的晚,但也算是經曆了事,這買賣沒有順風順水的。”虞老爹說話間,滿臉的堅定:“凡是有個定數,隻要我們不貪,賺心安錢就不怕有什麼。”“老爹說的事。”梁文很是佩服父親梁煥成,不但將爺爺留下的買賣做大了,還為貨棧請到了虞老爹這樣的人才。 “二少爺,老爹,不好了,不好了。”嘎蛋從外麵跑著進了貨棧。“那幫關外人牽著駝隊過了城中心,朝著咱家貨棧的方向來了。”貨棧的夥計們都被嘎蛋的話吸引了過了,大家都有些不詳的預感,多年的貨棧經營讓大家對即將發生的事很是敏感。 “快來看啊,快來看啊,關外人的駝隊朝塞外貨棧來了。”街上騷動起來,有人喊著話就朝塞外貨棧門前跑來看熱鬧,沒多久就聚集了黑壓壓很多人。隨著看熱鬧的人越聚越多,上午來的彪形大漢騎在駱駝上來到了貨棧門口,他後麵是幾十峰駱駝的駝隊。“二少爺,我們又見麵了,哈哈。彪形大漢下了駱駝對著梁文抱拳說話,這次似乎客氣了許多:“二少爺,您看這駝隊可以馱多少貨呢?““這位爺,真是幸會呀,您這駝隊在整個西北都是一流的大駝隊,可以馱多少貨您肯定比我清楚。“梁文抱拳對著彪形大漢說話。“二少爺,不知道您這塞外貨棧這個一個多月以來收得貨可夠我們的駱駝馱嗎?”彪形大漢也是抱拳客氣的說。 “這位爺的意思在下有點不明白,您這駝隊一來就堵了一條街,我家貨棧這生意今日怕是要收場了。”梁文擺出一副埋怨的架勢以攻為守的說。“二少爺言重了,我們來就是想和您做個買賣。彪形大漢說著話就招呼駝隊:“大家給讓開個道,不要堵了二少爺的財路,哈哈,哈哈。”“聽秦把頭的,大家給讓個道出來。”駝隊的其他駝把式就附和著彪形大漢秦把頭的話,牽著駱駝讓開了半邊街道。“二少爺,我們今天來,沒別的意思,就是想買塞外貨棧的貨,還請二少爺成全我們。”秦把頭越發客氣的抱拳說話。“秦把頭的好意我心領了,可這買賣不明不白的,恕梁某無能為力。”梁文說話間客氣的抱拳。“二少爺,你不能這樣,這買賣如果做不成了,我這整個駝隊的兄弟們可就沒飯吃了。”秦把手有些許著急:“二少爺莫不是還在記恨這兩天以來我等的魯莽?”“秦把式您就請回吧,這買賣梁某做不了。”梁文堅持著。 “讓開,快讓開,快讓開,道台府的巡視曹大人來了。”隨著一聲大喊,在駝隊相反的方向跑來了一對官家人。看熱鬧的人很快就讓出了一條通道。“什麼人在這裏鬧事?這朔方城可是你等鬧事的地方?”領頭的官家是位二十多歲的年輕人,他站在了秦把式和梁文之間大喊著,端得一副官腔。“我們家曹大人說話呢,你等誰在鬧事?”官家的跟班在一旁喊話。“原來是巡視曹大人,辛苦,辛苦。”梁文認得來人正是朔方道台府的巡視曹世勳,就是雲來貨棧曹掌櫃的公子。“沒,沒人鬧事,我們是在談買賣。”秦把式見來了官家人,就解釋。“談買賣?談買賣要堵了整條街嗎?談什麼買賣?談的怎麼樣了?本巡視今天倒是要看看你們怎麼談的這買賣”。曹世勳看著大家口氣冰冷。“這,這。。。。”秦把頭被噎住了。“回曹大人,這秦把頭確實是來和我們家貨棧談買賣的,這不,正在談呢,大人您就來了。”梁文見曹世勳來著不善,就立馬替秦把頭圓場。“二少爺,本巡視剛剛接到舉報,說這些關外人在聚眾鬧事,你說是談買賣,這有什麼證據呢?”曹世勳還是故意為難。“我們是來談買賣的,我們是來要買下二少爺這一個多月來收下的所有的貨的。”秦把式辯解著。“好,既然是談買賣,牽來這麼大的駝隊還來了這麼多的人,那我問你,這塞外貨棧的貨能讓你這駝隊吃飽嗎?曹世勳尖酸的問著秦把頭。二少爺,你家的貨可以馱多少峰駝?我倒要看看你怎麼馱滿這駝隊。“曹世勳狠狠的又對著梁文說。 梁文這才看明白了,這曹世勳是來找茬的,他明白曹世勳作為雲來客棧的公子深知這朔方城各個貨棧每月的最大出貨量。“回曹大人,我家這塞外貨棧的存貨可以馱三十峰駱駝,這樣正常。”梁文小心翼翼的說。“二少爺,你可是想好了,這隻可以馱三十峰駱駝的貨,來了四十峰駱駝和這麼多人,還堵了一條街,你覺著這正常嗎?”曹世勳官腔十足。梁文知道今天遇著麻煩了,這曹世勳是來者不善。“裝不下這麼多駱駝那要怎樣?”秦把頭急了。“裝不下這些駱駝,就是聚眾鬧事,就把你們這些人統統抓起來。”曹世勳的收下大喊著。梁文和秦把頭都開始發愁,在想著如何回複這曹世勳。“誰說裝不下這所有駱駝了?塞外貨棧裝三十峰駱駝,路風貨棧的貨還可以裝十五峰駱駝。”一位姑娘大聲說著話,推開了看熱鬧的人,大步走到了場子中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