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廢墟勘察(1 / 2)

整個朔方城都傳遍了,路風貨棧失火燒毀,貨棧的火掌櫃為了搶救賬本而燒成重傷不治身亡,塞外貨棧的二少爺梁文在大火中背出了火掌櫃。看著大夫搖著頭走了,三小姐哭得死去活來。梁文站在旁邊也跟著難過,這才兩天的時間,怎麼就是一場大火呢?火掌櫃為人忠厚,在這朔方城的貨棧行也是道高望重,一個好好的人就這樣沒了。聞聽火掌櫃去了,朔方城大大小小的貨棧掌櫃都來了。梁文的父親梁煥成是第一個趕來的,這多年的老朋友了,雖說同行是冤家,可這老哥倆卻是很投緣。“火掌櫃,我來看你了,你走的急啊!”梁煥成哭著喊著他的老朋友。眾人也跟著哽咽。眾人正哭著,雲來貨棧的曹掌櫃也來了:“老火,老火啊,你怎麼就這樣走了呢?”三小姐就越發哭的傷心。大家就商量著火掌櫃的後事怎麼辦。“火掌櫃走的急,我們朔方城的同行要為他辦一場像樣的後事。”梁煥成對著眾位掌櫃喊。“對,我們要為火掌櫃好好送行。”曹掌櫃也附和著喊。梁文見眾位掌櫃的在操心火掌櫃的後事,就悄悄退出了火家。出了火家梁文就趕到了仙來車馬店,郭寶芬正在焦急的等他消息,見他來了就迎了上去。“大哥,火掌櫃去了?”郭寶芬問梁文,“這火燒的太蹊蹺了大哥。”“我也有些懷疑,但沒有證據,眼下道台府在派人查火災原因,我估計也沒有什麼結果。”梁文有些低落的說:“寶芬妹妹,你這駝隊今天該出發了,我來送送你,若不是火掌櫃去了,三小姐也定是會來送你的。”“大哥,你昨晚到現在一夜沒合眼了,就不必送我了,你回去好好休息吧。”郭寶芬心疼的說,“這大火燒毀了路風貨棧,往後這三小姐怎麼辦?路風貨棧的那些夥計怎麼辦?”“這要等火掌櫃的後事辦完看三小姐的意思。”梁文說著話,臉色沉重,“寶芬妹妹,你還是帶著駝隊現在就出發吧,不要耽擱太久,以防夜長夢多。”“大哥,我就是擔心三小姐。郭寶芬說,我是在想這把火是不是和我這次來買貨有關。”“暫時看和你買貨沒有關係,你也別想太多了,現在就讓駝隊出發吧。”梁文在催促郭寶芬起程,他越想越覺著這把火燒的不簡單,就為郭寶芬擔心,就希望她早些走,離開朔方城。“大哥,我走了你多去看看三小姐。”郭寶芬還是不放心三小姐。“我會去的,你就放心走吧。”梁文說著話,就見秦把頭和眾把頭們都已經做好了出發的準備。嘎蛋和小九也準備好了來到了車馬店。“好,聽大哥的,我們這就出發。”郭寶芬將手中的短刀掛在了腰間,今天他換上那幹練的西式長靴裝。“各位把頭,咱們出發!”“嘎蛋、小九,路上多照顧三小姐,到了西安好好幫三小姐發貨。”梁文對嘎蛋和小九說著,“有什麼問題了可去董家軍找甘肅提督董福祥董大人,就說你們是塞外貨棧梁文的兄弟,切記了。”送走郭寶芬和駝隊,梁文顧不上回家,直奔塞外貨棧。 ?“虞老爹,眾位弟兄,從今日開始大家要多個心眼,這白天好說,尤其晚上一定要多加提防,這路風貨棧被一把火給毀了,我們一定要睜著眼睛睡覺。”梁文將貨棧的夥計們召集了起來說話,“從今晚開始值夜的增加一班人,前堂一班後院一班分頭值夜,值夜的萬不可睡覺。”“二少爺說的是,咱們貨棧要提放惡人故意使壞,這寶芬小姐和咱們家做了一筆大買賣,不知道有多少雙眼睛都盯著呢。”虞老爹也給夥計們說著,“路風的火掌櫃多好的人,這火燒的很是不可思議。”“老爹說的是,這路風貨棧毀了,路風貨棧的夥計們怎麼辦?沒有了生計這如何養家糊口?”梁文說著話,雖是在為路風貨棧的夥計生計著急,實則也是在給自己的夥計們提醒。“二少爺、老爹,你們放心,有我們大家在塞外貨棧就沒事。”夥計們都喊著話,大家似乎從燒毀的路風客棧看到了什麼。“二少爺,咱們還收貨嗎?”有夥計問梁文。“問的好!這正是我下麵要說的話,咱們門照開,貨照收,但大家更要客氣不可得罪人。”梁文接過夥計的話大聲說著,“從今天開始大家要學會過苦日子,禁止去喝酒下館子,想喝酒了給我說,我請大家到家裏喝。”梁文這樣給夥計說著承諾著,他是怕夥計們去喝酒誤事,更是擔心時局有什麼變動而影響大家的生計。俗話說這人無遠慮必有近憂,他也是希望自己家的夥計們都更加謹慎的過日子。“老爹,從今天開始,咱家收的貨要分頭存放,倉庫、東、西廂房分三個房子去放。”梁文對著虞老爹說話,“咱這院子裏再添加十口大缸都裝滿水以備放火,再添加沙袋放到隨手就可取到的地方。”“二少爺布置的好啊,我今天就去辦這事。”虞老爹對梁文的布置很是讚同,這貨棧裏收的貨多了存放和防火、防盜就是個問題。“那大家就去分頭準備吧。”梁文布置完活計,就出了貨棧朝光華門方向走去。路風貨棧的廢墟上,道台府的人不知什麼時候來了正在勘察現場,梁文就站在邊上看著。勘察現場的頭兒是道台府巡視曹世勳。曹世勳帶著幾位手下在貨棧廢墟中多處查看,並拿出紙和筆記錄著。沒過多久勘察現場的人跟著曹世勳走了。梁文見曹世勳等人走了,就走到了廢墟前仔細查看。這大火怎麼會是從大堂先燒起來的呢?這九月底不到十月大堂裏也不會生火,大堂是臨街的,火怎麼會從大堂先燒起來呢?梁文在廢墟中間沒發現什麼可疑之處,就退出廢墟繞著大堂廢墟周邊再次仔細看。昨晚火掌櫃在貨棧,大堂應該是先著火火老板才到的賬房搶救賬本,如果這樣,那火八成是從大堂外麵開始往裏燒的,而且火勢蔓延的很快。忽地,梁文在一處廢墟的邊緣地帶的地上,發現了一處濕痕跡。這時候怎麼水還沒幹呢?梁文彎下腰撥開灰燼,用手在地上擦拭了一下,然後將手拿到鼻子前聞了聞。梁文大吃一驚,這居然不是水濕,而是油汙,就聞到一個夾雜著土腥味的油汙味道。梁文用手搓著手再仔細的聞,的確是油汙味。他一下子明白了什麼。一定是有人在大堂外麵潑油縱火的,而這縱火的人會是什麼人呢?有什麼仇恨要下此毒手?想到這,梁文不由得打了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