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章 救治劉子文(1 / 2)

“兩位哥哥,妹妹求你們了,救救子文公子!”郭寶芬忽然雙膝跪下,淚流滿麵的說。“哥哥,妹妹沒有做對不起父母兄長的事,妹妹隻是想救人。”梁文和郭寶辛被郭寶芬的舉動驚呆了,二人麵麵相視,一時不知如何應答。就在二人無所適從的瞬間,衣櫃幔布忽地掀開,一位瘸著腿的青年男子掙紮著跪在郭寶芬身邊。“兩位公子,是在下連累了寶芬小姐,要怪就怪在下,還請兩位不要為難寶芬小姐。”男子抱拳說話,說話間還是滿臉的痛苦表情,顯然他的腿傷很嚴重。梁文一看這男子著青衣短衫,也聽出了口音正是在書院門街行刺王爺先行逃離的男子。郭寶辛也聽出了眉目:“你是行刺王爺的亂黨?”“兩位少爺,前日行刺的正是在下和一位兄弟,兩位少爺既然已經知道了,在下願憑二位發落,隻求不要為難寶芬小姐。”男子抱拳說,說話間受傷的大腿處已經滲出了血,他已疼痛的滿頭是汗。“大哥、哥!求你們救救他吧。”郭寶芬哭泣著,挪到了男子滲出血的腿旁,拉了床單順勢撕扯了就為男子包紮了起來。“怎麼不早說?這都幾天了,你一個女兒家的怎麼擔當得了這麼大的事?二弟,快去我房間拿金創藥。”梁文見麵前跪著的二人痛苦不堪,實在看不下去了,郭寶辛也扭頭出了房門。“快起來,躺到床上。”梁文說著話,彎腰攙扶男子躺到床上。郭寶芬見梁文開始施救,也止住了哭泣,站了起來。郭寶辛很快回來了。梁文要了郭寶芬的剪刀,迅速的剪去了男子流血腿上的長褲,傷口潰爛部位還在滲血。“二弟,去打一盆熱水,再拿些精鹽來。”郭寶辛轉身出了房門,郭寶芬也遞上了一塊幹淨的白布。郭寶辛端著一個木盆來的時候,盆裏的水還冒著熱氣,梁文將精鹽放入木盆,然後將白布放入盆中。“忍著點,不要喊叫,給他口中含塊布。”白布慢慢擦拭著傷口的時候,血慢慢止住了,男子早已是臉色蠟黃,汗流不止。“彈片取出來了沒有?”梁文邊擦拭邊問。“大哥,取出幾天了,就用你送我的的短刀割開傷口取的。”郭寶芬慢慢說著話,也回頭看了一眼郭寶辛,見哥哥滿臉的凝重。“寺廟的大師贈刀的時候說過這是一把不見血的刀,如今妹妹拿它來救人,真是善緣,大師果然有先見。”梁文邊往傷口上撒金創藥邊說,他沒有看任何人。見包紮好了傷口,郭寶芬就微笑著說話:“感謝大哥、哥哥救子文公子。”“小弟劉子文,感謝兩位兄長施救。”男子趟著抱拳施禮。“子文公子怎麼去行刺王爺?那可是軍機大臣,保衛森嚴,你們就不要命了?”梁文看著劉子文,說話間又看了看郭寶辛兄妹,“有這力氣去打洋毛子啊。”“兄長,恕小弟多嘴,那洋毛子固然可惡,可這腐朽透頂的滿清更是罪惡,閉關鎖國、愚弄百姓,他們隻關心他們奢侈糜爛的貴族生活,哪裏管國家的未來和百姓的死活。”劉子文說話間,雙眉緊鎖,滿臉的英氣中透著一股逼人的豪氣。“話雖如此說,可這行刺王爺是要滿門抄斬的,你們會連累自己的家人。”郭寶辛不解的看著劉子文說,說完又看了一眼妹妹,滿臉的惆悵。“二位兄長,我們都是孤兒,本沒有什麼牽掛,隻為了理想,驅除滿清。”劉子文依舊熱血的說。“不要再說這些了,你先好生養傷,傷好了速速離開西安,不要連累更多的人。”梁文製止了劉子文的話,說完話又看了一眼幾人。“多謝兄長,明日小弟就離開,絕不連累各位。”劉子文抱拳說。“行了,知道你們革命黨人不怕死,等傷養好了再走,這塞外香酒樓還是比較安全,你不要出這房門,寶芬妹妹多多照顧他,休要再讓其他人知道了。”梁文衝劉子文和郭寶芬說著話,就給了郭寶辛一個眼神,之後二人出了房間。“大哥,妹妹這是在鋌而走險,傻丫頭,弄不好會連累了大家。”回到梁文的房間,郭寶辛悶悶不樂。“二弟,寶芬妹妹其實也沒做錯什麼,此事但凡落到你我的頭上,相信你我一樣會去救他,聽這劉子文所言,似乎說的也很是有道理,雖然我們和朝廷做生意受益頗多,可百姓確實是苦不堪言。”梁文看著郭寶辛,緩緩的說,說完又看著牆上的字畫。此後的數日,郭寶芬每天到櫃台前打理的時間多了,隻是吃飯的時候還是習慣回自己的房間去吃。梁文和郭寶辛也不時地去後廚,問夏老爹和庚香要些熟羊肉或是羊湯端上樓。梁武這幾日無事,便自己在城內閑逛,見逛的也沒什麼意思了,就莫名的想去找關駝頭說說話。買了些熟食和酒,就自顧自的來到了東門三秦貨棧的駝場。關駝頭見是梁武來造訪,驚喜不已。“大少爺,真是稀客呀,稀客。”“關老爹,今日無事,便來尋老爹喝上一杯。”梁武說。隨即二人在關駝頭的臨時住所慢慢喝了起來。不知什麼時候,門外的夥計大喊著。“少爺,您回來了,我們什麼時候回朔方?”關駝頭聞聽曹世勳回來了,便出門去請曹世勳來一同喝酒:“少爺,您回來了,來一同喝些酒可好?塞外的梁武大少爺來了。”曹世勳本不想喝酒,一聽梁武來了,就吃驚。他怎麼來了?我這個大哥來做什麼?進了關駝頭的住所,見梁武果然在坐,便抱拳說話。“大哥,不,大少爺,您今日怎麼來了,歡迎、歡迎啊!”“曹大人,小的今日無事,便來尋關老爹吃酒,沒打擾大人您吧?”梁武接著酒勁,抱拳施禮。“大少爺說哪裏話,您來我可是求之不得啊。”曹世勳說著話,便端起了杯酒和二人碰杯。說著話,幾人喝幹了杯中酒,之後相視而笑。曹世勳很是開心,第一次和自己這位大哥吃酒,還是有些不大習慣,但親情和情愫還是很有效果,一連幹了幾杯,話便多了起來。“大少爺幾次帶著駝隊跑西安,幾次的貨都被內務府采購,兄弟我是自愧不如啊,這西安可是發財的好地方。”曹世勳說著恭維的話,還是不忘記梁武幾次跑駝隊的事。“曹大人,小的隻是運氣好,趕巧了,哪裏像大人您,呼風喚雨,好不威風啊。”梁武說著話,也不忘擠兌曹世勳,自己這個兄弟讓他很是不喜歡,做事沒有一點君子風度,簡直就是一個流氓的樣子。“大少爺,你我雖沒有過多的交往,可曹某這心裏可是一直有大少爺的,隻可惜大少爺沒把曹某放在心上啊。”曹世勳似乎喝多了,說話間也是讓關把頭糊塗不已,隻有梁武知道他在說什麼。“曹大人,古人尚且知道禮義廉恥、忠孝仁義,小的也隻是欣賞古人而看輕今人而已,大人您在朔方城也算是沒有辜負古人的教誨啊。”梁武依舊在擠兌曹世勳,這個同父異母的兄弟毫無道德可言,什麼事都做得出來。“少爺、大少爺,你們二位喝多了,喝多了。”關駝頭聽出了二人說話間的針尖麥芒,便從中調和。“關老爹,我沒喝多,這往後雲來的駝隊還要仰仗您老人家呢,您為曹老掌櫃分憂了,來,我敬您一杯。”梁武搖晃著站了起來,手中的酒杯早到了關把頭麵前。“大少爺,您客氣了,曹掌櫃對我那可是沒得說,老漢自當盡力。”關駝頭說著話,也舉起了酒杯。曹世勳,聽大哥這樣說,心裏也是暗暗高興,大哥啊大哥,你總算開始為曹家著想了。幾人正喝的興頭,夥計進來說話:“少爺,駝場來了位叫慧蘭的姑娘要找您。”曹世勳一聽,蹭的站了起來,滿臉的驚喜:“快快有請,快快有請。”說著話,三人便出了房門。慧蘭格格帶著兩位隨從早站在了駝場的把頭門前。“慧蘭格格,不,慧蘭姑娘來了,曹某迎接來遲,還請姑娘贖罪。”曹世勳看著慧蘭格格,彎腰抱拳說話,說話間,早沒了先前在屋子裏喝酒的搖晃姿態。“曹公子客氣了,本姑娘今日也是閑著無事,便出來逛街,這出城無事,便逛到了這裏。”慧蘭格格微笑著,微微低垂著粉麵。曹世勳便將梁武介紹給慧蘭格格,梁武在塞外酒樓是見過這位格格的,大家相互客套的打了招呼。梁武見曹世勳有客人,還是位格格,便借故告辭。“關老爹,您老先招呼慧蘭姑娘,我送送大少爺。”曹世勳說著話,就點頭和慧蘭格格、關駝頭示意,送梁武出了駝場。“大哥,兄弟今日招呼不周,還請大哥多多諒解。”曹世勳說。“曹大人,您是官家人,小的不過一介草民,大人萬不可亂了規矩。”梁武抱拳說話,說話間聲音在酒的作用下也是有些哽咽。“大哥,你就這麼討厭兄弟我嗎?”曹世勳有些氣惱。“曹大人,小的生是梁家人,死是梁家鬼,這世間的事也不是小的可以左右的,正所謂世事無常,大人就多多體諒。”梁武抱拳說話,早已淚流滿麵。見梁武落淚,曹世勳也傷感,猛的上去抱著梁武的肩頭:“大哥,兄弟我多想當著眾人的麵叫一聲你大哥呀。”“曹大人,還請您手下留情,放過我家二弟,否則就是在逼小的去死。”梁武借勢伏在曹世勳的耳畔輕輕的說。“大哥。”曹世勳搖晃著梁武的肩大喊,但梁武打斷了他的話。“曹大人,小的叫梁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