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言初心中先是一鬆,而後又是有些擔憂,一個月的時間聽起來不短,可是就是傳送消息去鬼穀門,之後在接受消息就算是用最快的速度也要半個月。若是用小鳥也需要十天。
還不能確定鬼穀門中是的七絕散是否是和潤王的毒一樣,這一個月的時間,也隻是勉強夠罷了。
“朕不會輕易的放棄恪兒,這一個月內你可以隨意調用任何人,有什麼需要都可以告訴朕,但是一個月後若是---朕也隻能另想它法了。”
“是!”木言初低聲道。“臣妾多謝父皇。”
景帝不是什麼都不懂的皇帝,相反這天下有一半是他當皇子的時候一刀一槍打下來的。他心中溝壑,就是潤王也猜測不明。景帝在年輕的時候聽過七絕散,五十年前前朝皇室也有人深受其害,當時前朝已經深陷水火,四麵楚歌,加上各地的起義軍湧現不斷,也沒有經曆就調查到底是誰下的毒手。
這件事當時也被壓製了下來,但是景帝還是知道了大概,中毒的人是前朝皇室中最為有才能的皇子,當時很多人都說過若是那個皇子若是登上了帝位說不定前朝也不會覆滅。可是這位皇子後來瘋了,殺了自己的妻兒,又屠殺了他府上上下幾百口的人命。一夜之間,攪的整個長安大亂。
後來皇子被人所殺,這件事畢竟關乎朝廷的臉麵也就被人壓製了下來。
景帝不能冒那麼大的危險。他歎氣道“若是恪兒---你如何打算的?”
木言初依然跪在地上,低著頭看著地麵上鋪著的石頭,紫竹院的地麵的小路上鋪的是打磨的很光滑的鵝卵石,她跪在上麵,有一點點的疼痛。
隻是這些疼痛比起心中的疼痛,真的算不了什麼。木言初也不知道哪裏來的勇氣道“言初會帶著衛恪回到鬼穀,用盡一切力量治好他!”她會帶著衛恪走,不是潤王。這一切都和他的身份無關,隻因為他是衛恪。
“若是他一直都治不好呢?”景帝又問。
“在皇上心中,他隻值得一個月的等待時間,但是在我的心中,他值得用一生的時間。”木言初沒有抬頭,語氣卻很堅定。她不再叫父皇,而稱之為皇上。在她心中,這個時候的麵對的是大景朝的皇帝,而不是衛恪的父親。
“哦!”皇上的語氣有些怪異,一旁的德妃有些焦急的看了看木言初,不知道她為什麼要這個時候說這些話,這不是要觸怒皇上麼。她心中焦急又不敢說些什麼,隻好想著過一會向皇上求求情,希望他不要怪罪木言初。
其實木言初也不是這樣衝動的人,隻是聽到景帝用一種命令的語氣說“一個月”的時候,她內心是憤怒的,衛恪是他的兒子,就算是這個兒子不是他最疼愛的,但是也不應該用這種淡漠的事不關己的語氣說出這種話。
想到衛恪在這十年中的委屈,想到他如何小心翼翼如履薄冰的生存在長安城內。想到他就是治療的時候都盡力的隱瞞,不敢相信任何人,木言初的心就一抽一抽的疼。
“若是朕不允許呢?”
木言初抬起頭,一字一頓道“不論皇上如何決定,我都不能看著他死。若是皇上派人阻攔,我會帶著他,殺出長安城!”
“胡鬧!”說話的不是木言初,而是德妃,她上前道“木言初你好大的膽子竟然敢和皇上這樣講話。潤王爺是皇上的六子,皇上怎麼會不關心。你這是什麼話!”隨後德妃回過頭對景帝道“皇上,言初她不懂規矩,在江湖呆的久了不知道朝廷的規矩。她隻是護著潤王爺心切。”
景帝不予置否,德妃笑了笑,手心一片冰冷。景帝是高高在上的皇上,木言初再怎麼樣也不能這樣的觸怒他。
德妃不是沒想過置身事外,不過木言初治好了衛惲,而且潤王府對她們母子也算是不錯,她也不想當那個薄情的人。木言初抬頭看了看站在自己身前的德妃,心中倒是有些感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