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南方廣目天王便忍不住笑了起來,說起來這栗平雖為楊素軍中教尉,實際卻如同家仆。平常時候,家中少爺——也就是現在的這位少將軍,白目韋陀在上,私下總稱他為栗叔叔。
現在這位少將軍竟於任務時候喊自己為叔叔,便是真心揣了難題來請教,下意識地用了尊稱。而這女子栗平當然識得,便是名冠秦淮的玉妓。
隻是此乃一煙花女子,說到名號上去,恐怕她自己也會笑出來,從不好男女之事的少將軍會問及此女子,還用著這般正式的字眼,真讓人心底裏生出笑意來。
“乃是了不得的人物?”這少將軍最了解他的栗叔叔,若是問及到武功高手,便會興奮不已,娓娓道來,時而說上一夜也不倦。
此番他便以為這女子是了不得的人物,瞪大眼睛驚奇地說道:“她看著年紀不大啊。”
“這做藝妓的,年紀大還了得?!”廣目天王也瞪大了他的一雙大眼,原是這人濃眉大眼,眼窩也深,此刻撐大了,便像生了氣。“她可是秦淮歸家院的頭牌姑娘,也是如花的年紀。”
“叔叔莫生氣……”於是這少將軍就皺起了眉頭來,細細給栗平說了半天前的因緣,說完後,還問了自家叔叔一句:“叔叔,世間上可有死而複生的功夫……”
“死而複生的功夫卻是沒有,但是假死的功夫呢,便多得是,隻是台上這位藝妓,名喚玉妓,很多人都知道她的豔名……她應當不是你口中那個高手。”栗平自己也撫起了下巴來,口中意思一個是說不準,一個乃是不可思議,猶自探索著少將軍話語間的詭秘,卻不得頭緒。
“這就奇怪了,莫非世間上會有如此相似的兩個人?”少將軍頷首苦思,一臉擰成了苦瓜幹似的模樣。
栗平原想笑話他想著人家姑娘又害羞,故意做個故事來騙叔叔的。可看著這少將軍的苦惱模樣,那玩笑的話也隻好吞了下去。
也是,這少將軍為人不通情趣,便算說了這笑話,他也不懂得其中涵義,也不會想到要為楊家繼後的事宜去,哪叫楊素隻有這位少將軍楊嬰一個獨子,這楊嬰便得擔此大任啊!栗平心思及此,才驚覺自己已經無心任務,便是失態了!
“稟少將軍!咱們是在這兒守著那不速之客,還是回營地援護呢?!”廣目天王曉得回神過來,對著這少將軍大喝一聲,也得把少將軍的魂兒喚回才可。
少將軍便頓了一下,就說:“還是父親要緊,我們回去援護吧,反正不管這霸刀山莊如何抵抗,也是沒有活路的。”
“屬下遵命!”栗平對著少將軍行了一個軍禮。少將軍也一點頭,兩人便把麵具蒙過頭來,鬼魅似地消失在層林間……
擂台之上,劉麻子和趙二頭已經戰到高潮處。
這兩人,都是南朝北邊一帶有名堂的獨戶,兩人比起來,自然是精彩十分,邊上的人可說是大氣也不敢出一聲。就連暈了好久的秦敬也支起身子盯著擂台上看。
說起來,兩人的來曆確實是各有傳奇。
當初劉麻子還不是麻子的時候,曾單人戰去宜興城三百地痞,三百人手持兵刃,竟也不敵劉麻子一雙拳頭,死的死,傷的傷,沒個留了正型的。那時候的劉麻子,正是英俊少艾,二八年華,功夫也使得俊,可算是宜興城的一道風景線。
及到後來,劉麻子不知道與哪家人的小妾搞上了,被主人家尋殺手來殺他,最後一番激戰後,劉麻子便得了一臉的麻子,而那個小妾的人頭也被他掛在了宜興的城門之上,而這些個破事兒的真相卻無人得知,那個殺手最後怎的了,更是耐人尋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