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信我,我一定會好好活著,練成功夫,好娶你為妻的。”秦敬在那邊失聲一笑,心底也難言地高興,卻不明白這是什麼情愫,隻道是因為自己總算為了有用之事,不再是遭人舍棄之人,因而生了開心的情愫。
阿芙的手仍摸著石牆,但是石牆的溫度漸去,女子指尖間獨留自己的冰涼,冰涼入心,痛徹了渾身的經脈,微聲低語:“真是呆子,我可是殺人不眨眼的妖女……隨時都可以殺了你的,說什麼娶我,等你打得贏我再算。”
怎知對麵人還沒有離開。“真的!那我就好好學功夫,打贏了你,再娶你過門!”
“你!”阿芙好氣,不能打呆子,隻能往牆上一陣踢。“竟敢算計於我……我才不會被你打敗呢!區區古怪功夫,你能學我為什麼不能學!你且等著,我在這兒學了,再出去跟你比試,你就知道味道了。”
這叫囂了一會兒,阿芙果真停了下來,細細聽去那邊老烏龜所說的口訣,竟真的耐心練起這‘八卦洞玄錯骨手’……
如今,卻是霸刀比武招親之後的第二天的辰時。
這辰時剛到,霸刀山莊已經亂成了一鍋粥,應當說,昨日開來霸刀山莊早就沒了整樣,乃是因為霸刀的小姐步落紅再次逃婚,這還不止,驕橫的霸道小姐還狠心留下了書信一封,說是要永別霸刀此隅,要逃到天涯海角,父女永不相見。
此時此地,就在霸刀山莊的正廳裏,兩天沒閉眼的步霸天來回踱步,滿嘴的胡須一式耷拉下來。這焦急又憔悴的模樣,可是平常少見。
步鷹方自懷涑打探消息歸來,一進門就看見大哥這樣的臉麵。昨日之時,他本打算送了玉妓出去,就跟大哥說自己對玉妓的心思,卻見步落紅絕書一封,使得大哥幾度暈厥,現下又是這般煩惱的模樣,就不敢挑起話頭來,想著尋回落紅再說自己之事也未遲,反正他們兄弟間的縫隙,也不是一朝一夕能能彌補的。
“弟弟!”步霸天看見步鷹,好像看見了一根救命草,猛地上前握了起來,把對方的手臂都收在五指間,卻還不罷休,口上急到極致地說出:“怎了,有落紅消息沒?”
“沒有,我們派去宜興渡頭的人也回來了,北朝邊境的人也回來了,兩邊都沒見落紅的行蹤。”步鷹反握大哥的手,給上一個力度。果不其然,步霸天一聽這句,馬上落了步伐,往後踉蹌,幾乎又要暈倒下去。
步鷹這下給的力度竟還不夠,須得把馬步紮實了,才勉強把自家大哥架了起來,可見這步霸天真是遊絲力氣也盡全失去,步落紅乃此人獨女,又跟自家娘親長得像極了,難怪中年失妻的步霸天會特別寵愛,但他寵得那妮子無法無天,竟敢絕書而去,也算是自食其果了。
“大哥,我扶你到邊上坐坐吧。”這也管不上什麼禮節了,步鷹直扶了步霸天往最近的客席上坐下,著人倒了些茶水來,給奉到哥哥跟前。
“先喝口茶,你等會兒歇歇,說不定落紅這次隻是去奕雪山莊了找那倆活寶了。”步鷹且說,卻見步霸天顏色一沉。
“弟弟啊,你比我要年輕些,跟落紅也能聊上幾句。要是這次尋回了落紅,你可要幫我看緊了,不要讓她和奕雪山莊的一黑一白過得太密……特別是嶽老大。”步霸天拍了拍步鷹的肩膀,但見步鷹此刻是半跪著的,居於其下,可是這弟弟,乃是接手霸刀山莊的不二人選,也得仰仗他照顧落紅,所以讓他一定得知道當年之事的細末,並著得讓他曉得防著奕雪山莊那老狐狸啊!
“怎生了?”步鷹乃是迷惑一臉。步霸天卻失語,好半天才說:“卻也不知道能不能尋到落紅回來,到底也逼她寫下了父女永別的話語。”
“那不過是落紅戲言。”步鷹覺得自家大哥方才想說的,定不是這個,但是他還是沒挑明白,反正當下之急,還是要找到步落紅,等找到這忤逆妮子,他才問清步霸天也不遲。
他既已堅定了自己所想,那留在霸刀的日子便長著,既是來日方長,慢些再說卻也不算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