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將軍的身影絕於山林,栗平也隻得吐了一口歎謂,又帶了些忿忿,這便提起兵器就要去找楊嬰去,期間還不忘瞪著一眼那獨孤信,身姿動作,一式都是怪責獨孤信沒有勸奉將軍。
獨孤信看見栗平這眼神,竟‘呲’地笑了出來。“栗平啊,栗平,虧你還是通暁天下武學的武錦囊,擔著求知公子那般的之虛名,然這山莊上生了異狀,倒真的看不出來?獨知天下武學,那又有何用?”
“怎說?!”栗平本是怪著這人,現在還受了一句嘲諷,回以反問的言語間自帶了不馴。
獨孤信卻也不以為有什麼,吸了口煙,哼哼又笑了這人幾句,惹得栗平烏去了半邊臉,看著這人到了極氣惱,才斯斯然說出緣故:“你沒看見,那霸刀之上,一直來來回回地走出人來,都是去懷涑和宜興還有南北邊境,甚至此一隅山林麼?”
“這又如何?那派中人多去懷涑宜興辦事,或是在林子裏巡查,本是尋常。”栗平根本不以為然。
“哈哈……求知公子之實,你今兒可算是丟了。”老頭兒不屑一笑。“你可知道,霸刀是什麼的地方,霸刀每天派多少人出來,做些什麼?”
“這些個破事兒,軍報上都說,隻需翻查就知,和那霸刀出事,扯得上什麼關係?”栗平且說:“而且霸刀那兒,百年如一日,都是那樣過的。”
“對。”獨孤信又抽了一口煙,才吐出霧氣,也伴上了些真相。“三天前,霸刀上比武招親,若是招親成功,那莊中就會辦喜事,辦喜事的人家,就會有進的人也有出人,然霸刀這三天隻出不進,再加上,出的人數不對,乃是多了!”
栗平恍然大悟。“將軍是記住了軍報上霸刀的出入人數,這幾天都在算。”他這一說臉上自然生了崇敬的神色。
“正是,你那知公子的實力也不算是全丟了,那喜事辦不成,出的人有多了,定然是有事。想起來,霸刀小姐喜歡逃婚!隻能推算,霸刀小姐這次又逃婚了。”獨孤信自如一笑。
栗平馬上明白了去。“步霸天正是大亂了。”
“正是如此,人在世間,一旦有所牽掛,就是最脆弱的時候,輕巧一捏,就碎了。”這人陰著一臉,真是恐怖至極。
栗平咽了一下口水,扯開地說:“那,我就放心了,且去尋少將軍回來吧。”獨孤信沒有答話,形姿十分傲慢。栗平這人猶自覺得自討沒趣,便提了兵器,哼了一聲,一聲開去,這人也騰著腳步,在山林間撒起輕功奔跑……
可這山林甚大,那兒能找到楊嬰呢?栗平自然也有他的辦法。
楊嬰這人,習慣於大戰在即清洗槍纓,哪管那槍纓子幹淨無塵,也決意要洗得槍纓發白,才可上戰場。所以有水源之處,當有這人身影。
想起以往,楊嬰都領將士在西北之地對抗玉艄宮,楊素則到東北處平高句麗及遼東各國。栗平總跟著楊嬰多,西北之地水源少,,通常營地近處,就那麼一兩個水源,還要和玉艄宮的女將們共用。
如今這南邊林子,各處都是水流,溪道,也不知道楊嬰是尋了哪一處去洗他的槍纓。正如大海撈針似的難找。
栗平自然想到這一點,卻沒有想到此處的水道竟是那麼多,隻找到了一條大的,拾道而上,竟見自己已經快要去到霸刀的附近,正及時收起腳步。再看看這夜色林間,樹影婆娑,星月藏匿,真不知道該如何找著那楊少將軍。
正當他百般惆悵的時候,竟生了天大的巧合事兒。正好地聽見了一陣兵器相礪的聲響,哐當一下又一下,那邊兩人過招,曉得是膠著了,你來我往,並不相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