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阿芙猶在秦敬懷中,那電光火石間的劍招,她也看得清楚,想不到這呆子複回武功往後,竟有這般厲害的功夫,她整個人倒不知道該如何名狀了。女子心中有一絲擔憂,自己是否能殺了現下的秦敬?!
心中情感所致,她便不安分地動彈幾下,卻聽見呆子冷然一句:“妖女若想掉下馬去,便動吧。”這聲音,這情感,都不是阿芙所知的呆子,阿芙幾乎想問一句‘你到底是何人’。可最後還是噎住了。
“你……沒什麼吧。”阿芙方問出口,猶覺自己渾身都冷意非常,原是阿芙中了自己的冰魄奪魂針,一直在其手太陰肺經直往身下,想不到此間的時間,已經使其遊走經脈一遍,又返回到中府之處,含蘊鬱結,正是傷在內裏。
女子隻感肺部一陣冰涼,眼看其一身之上,也生出好些紫癜,這能讓人目見的可怖,仍難以盡顯女子身上苦楚。遭秦敬看見了,也不過是驚訝,斷不能感同身受。
阿芙便辛苦得連連喘氣,身子也涼了下去。
“妖女你怎生這般凍。”秦敬問出,語調雖冷,猶帶溫情。
“我那日與你……往後便似身中奇毒,時不時全身發冷,嗜血欲咬人,又經脈錯亂,不能自已,本來就沒了冰魄奪魂針的功夫,幸得有醫術高明者用藥埋入我經脈中,使我回奪功夫,但我性命,本就不會多於半年。”
阿芙淒慘然一笑,此刻正好口舌痕癢,看見男子白光光的頸項,便雙眼放光,隻尋了上頸項去,一口咬住,利齒廝磨間,男子頸上皮肉已經被咬破,有許些血腥味漸生及到女子嘴裏。
秦敬頓感到頸上生痛,血絲也隨女子口舌奪出,卻並未惱怒,反覺得心中悶燥,減去了一些,莫非這個入魔的情景可以用放血緩解?!
他自腦中搜索老烏龜在大牢裏教導他的說話,那老烏龜所言當中,便有教他一套融彙化功的心法,讓他日常鍛煉,那總有一天把體內那第三股的功力化為己用。
但是這一時半會的,自己還是難免會入魔,定要使自己遇事平和,萬不可激動。
細心一想,方才與楊素對峙,在激動一瞬,內息皆亂之間,自己好像一直念著那化功的口訣,以圖內心平靜。莫非正是如此,才不為意把楊素的功夫也化去?!
想來這三天跟著那老烏龜學藝,真是得益不少啊,秦敬自是感懷,而脖子中的血去得越多,他便愈發清醒,內息也並非混沌不明。正是此間,卻覺懷中女子嚶嚀吸允,再三舔舐自己頸項傷口,這一下可甚是誘人。
秦敬自己也是個尋常男兒,身子也知道女子滋味,如今便有了些難耐。嘖,如此曖昧情景,兼著良辰美月,可惜就可惜在,此刻秦敬一馬身後還跟著一個追命鬼似的楊嬰。
這便使得秦敬苦笑一記,哀歎一聲,便把馬鞭子催得馬兒跑得更緊些。眼看馬兒跑得聲嘶力竭,秦敬心中不忍,回頭看看身後追著的楊嬰,卻見其緊逼而至,黑馬紅甲在這夜色中看真真就像那死神一般。
“怎還是這個騎馬逃命的戲碼?!”秦敬無奈,想起那日與妖女結緣,也是如此情景。“莫不要下出雨來才是。”
然這人話音剛下,忽聽天上一聲驚雷作,真真又要下出雨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