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爹阿娘?秦敬驚愕了,莫說他和阿芙生不出這般大的兒子,便算是生得出來,卻也並非眼前的這人啊。“那個,楊少將軍在說些什麼?難道你也喜歡逗人玩兒?”
“啊”原是這紅甲男子,就是那血魔少君楊嬰!先不說楊嬰怎樣掙開束縛跑到來這裏,便算這人來了,看得見秦敬二人,當是舉兵殺上去,又怎會駐地不動,還喊秦敬和阿月為爹娘?真是天下無奇不有,今兒特別地多了。
隻見這楊嬰還揚起嗬嗬笑意,說道:“阿爹喊我做‘少將軍’做什麼?我的名字不是叫‘少將軍’啊……阿爹你又練功練到腦子不靈光了。”
到了此時,秦敬已經嚇得連聲音都哼不出半句了。
那阿芙聽見秦敬方才一說,早受了驚動。此刻聽聞兩人對話,卻是十分的奇怪,便扭頭看去此人的神態,真正是孩童一般,心下真是震驚得很哪,一雙嘴巴張得老圓,正像那十五月光,口中顫顫,半晌才出口說道:“楊嬰?!”
“嗯,阿娘!阿娘沒有叫錯了我名字去,還是阿娘最好了。”這紅甲男子扯出一個嫣然笑意,仿佛十幾歲的孩兒,教人慌中帶愕,不知所措。
“誰是你阿娘!”那阿芙卻真是好氣,生發出來,如火石山爆發之,壓也壓不下去,便自水中拾起一件物什就往那楊嬰臉上扔了過去,直糊了那美臉一個整全。
秦敬心內驚怕,看之過去,方見得楊嬰臉上,一朵粉荷繡在白底上,那糊上去的正是女子的肚兜兒來著。當下就出聲說道:“妖女,你的繡荷肚兜怎能扔在男子臉上?那不合禮數啊!”
此人這句一出,阿芙頓時沉默,似乎風雨醞釀之際,四周皆別樣平靜。果真沒過去會兒,這片竹林子裏便響起女子憤極惡叫:“你們都給姑奶奶立刻滾出去,滾得遠遠的,要不然剝了你們的皮交互縫!”
嘖,這一聲可是好毒,哪有人還敢留在阿芙所處的一室,兩個男子自是連滾帶爬地出到外間去。
然這兩人一路出去,心底正急,加上都受了內傷,自然拾不清腳步,一式地踉蹌起來,這到了那外間所在,秦敬身後那楊嬰給個凳子一絆倒,其人便誒喲一聲,眼看要倒下去,給砸正前人的背門。
那秦敬也沒有多少防備,怎會料中到了外間之地,還能來這般的一出鬧劇,自是急急一個翻身,竟也不能及到魚躍避開,那楊嬰已然伏在了自己的身上,看著其鐵球一般的頭顱已要撞上自己的額蓋。
那呆子為防前額受損,立刻往後一靠去,那楊嬰若是有武功在身,自會趁著這個空當收起其下頭之勢,卻不知為何,這人的反應仿似常人,那下落的頭似終不曉得收去,便一下撞上了秦敬的額頭。
那秦敬的頭顱給夾在楊嬰和地板之間,正是腹背受敵,前腦勺被撞了一下,後腦勺亦並著磕到地上。痛得他連聲喊:“不好……”
然這還不止,再看見楊嬰那胸甲正如大石般落下,自知道楊嬰不會躲避他一身,這人的頭既已受了傷,已經學得乖了,心底頓生一顫,憑著本能去推,那雙手便撐在其胸甲之上,可是剛好製止了其人落下之勢,使得自己的胸膛免於一砸。
這一切都在電光火石間發生,秦敬好難才避免自己再下一城,怎會注意自己的動作恰似了被欺淩的姑娘家,此番被外人看去,實難免會被誤會去。
果真的,這下進門的來人便嘖嘖出幾聲驚奇。“你們倆,在幹啥子?”這是一帶著戲虐之意的男聲,沙啞幹枯,似乎甚為疲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