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臉色蒼白,氣喘連連,那月色迷蒙,室內晦暗,隻見得女子左手艱難彎曲,捂住了自己的右肩,而那右肩連下去的便是她的右手,竟鬆垮耷拉在亂布之間,四周的環境靜默得過分。
呼,呼,女子的喘氣聲音在這靜默的環境中,別樣的清晰,如斯粗重的喘氣聲,聲聲無言說著她的痛極,卻在這樣的疼痛下,其人本能弓著的身子,仍勉強支起她的頭顱來,盯著呆住的男子看去,目光要比那月光犀利千百萬倍,仿佛成劍成針,射進了男子的心底的軟肉裏。
“阿芙,你在幹什麼?!”秦敬的聲音藏不住驚訝,還尋得著些兒的憤怒。教女子身軀一顫。
卻也怪不得這男子的驚慌失言,一刻鍾前的他,還軟肉溫香在懷,雖說難堪羞愧,身子還是受落的,便生了些許熱流,失了好多理性,隻感到女子撕咬一會,就摸去了自己的褲襠,這君子神思才回得來,正要伸手去擋住。
卻沒等他動作,女子的玉藕橫枝自己先頓停住了,那秦敬當即已感不妙,隻懷中被女子躺滿,怎得起來,乃是生生看著女子斷喝一聲,脫了自己的手臼。
這人當即就愣如冰石,駐在原地,難以動彈,心底裏說不出是涼透了,還是痛極了,總之百般滋味,可是好嚐的?!那急切的一句,便失了溫和,尖銳非常。
“阿芙,你在幹什麼!”就是那一句喊將開來,男子的臉色頓變峻白,好生嚇人,其人也在原地不動。便直到阿芙縮到牆角,呼呼地喘出粗氣,他方回神過來,自捋了一下思緒,總算軟下臉色,帶備關切,爬向前去,嗡唇細問。
“怎……怎生了?痛麼?”
“無妨,小小疼痛,可叫我清醒得多。”阿芙再稍仰起頭,鼻翼張開,深吸一口氣息進肚,意欲讓自己神智再多醒一些。可那涼氣一進肚腹,女子就咳了半聲,估摸是經脈都弱去了,不禁夜涼之侵,偏生這是個硬氣的主兒,竟能強忍那氣管的顫抖,一口咽下不適,便一字一砸聲地說道:“現在!去看嶽懷素!”
“什麼?”秦敬先是不解,稍稍一思考,馬上就明白了阿芙的意思,當即轉身下床離去。
而那阿芙看著這人決絕至極的背影,心中不免有些淒苦,明晃晃是自己叫著這呆子去看嶽懷素的,怎麼到頭來自己心底竟生了澀意。這非常的時間,她還要計較他心中第一位的是不是她麼?
阿芙想到這些,免不去落了淚水,便聽得那房門吱呀一聲開,再吱呀一聲合,女子那落淚的勢頭淚更似人魚落珠,圓珠做線,無聲落頰,那一個又大又亮,顆顆都是天價。這女子隻得捏著自己的手臂,要讓那疼痛占了自己整個思緒,莫要這麼懦弱,竟為了個男人落淚個不止。
便就在阿芙痛得快要自己叫出來的時候,那門又咚呀,碰呀地開合了一次,這次可是急忙得很哪!一個黑影便隨著這急忙一聲,風火火地闖了進來。
阿芙是一個大駭,顧不上許些,馬上伸手到腰間的機括上,要取冰針,怎料運勁幾次,也隻得了一手的水,心中焦急萬分之時。才見門那黑影探頭進來,女子本能要縮退幾步,身子也卷做一團。萬分緊張失措之時,才見黑影臉上也是焦急神情,並非是敵人,卻是秦敬急急地走回頭來。
秦敬自然也看見女子臉上的緊張失措,便氣也沒喘順,劈頭就是一句:“你這可是苦心一片!用盡了心機來算計我!這會兒辛苦編排了這些,又要算我一條心肝!隻顧得去找嶽懷素,你自己要逃跑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