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他佛血仇(2 / 3)

太陽從東邊升起,又從西邊落下,已經到了黃昏,撫頭停了下來,他的額頭已經被磕地血肉模糊。想要靠著寺裏的冷心腸的昌天老和尚救爹已經是不可能了,人言我佛慈悲,如今我佛卻又在那裏?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什麼佛祖慈悲為懷,全是扯淡!撫頭站了起來,跪的時間太長了,他雙腿有些打顫,他走到爹的身邊,趙鏢頭臉色蒼白,嘴唇幹裂,如今就剩下一口氣了。看著爹的樣子,撫頭忍不住流下淚來。突然,寺門開了,溜出來四個人影,撫頭抬頭一看,是葉家四少,葉森東,葉森楠,葉森喜,葉森備。他們手裏拿著一些饅頭和水,森楠手裏還拿著幾個小藥瓶子。“你們怎麼在這?”撫頭大吃一驚,他擦了擦眼淚問道。“噓!小聲點,我們四個在這學武嘛,聽說了你和趙叔叔來到這求救,方丈怕惹禍上身,不敢救你們,也不讓寺裏的任何人開門,我們四個是偷著跑出來的。”森東看著撫頭,小聲的說。葉家四少把東西交給撫頭,森楠把藥瓶遞給撫頭說這是金瘡藥,先留著,青峰寺的方丈石頭心腸,他們偷著溜出來的,得趕緊回去了。要是被抓到了,又得挨罰。撫頭看著葉家四少,想起了朱家角的歲月,感動不已,連連道謝。葉家四少看著撫頭和趙鏢頭滿身的傷痕,雖然曾經在朱家角,葉家跟趙家向來不和,可如今,在這江湖之上,他們同一個鎮子上的老鄉情誼確是格外的親密。撫頭給爹喂了些水和吃的,自己卻是一點胃口都沒有,他撕下自己衣服上的一塊布,把剩下的饅頭和水包好了,拿起森楠給的金瘡藥,扒開了老爹的外衣,眼前的場麵,讓自己驚呆了,隻見老爹的身上一道道鞭痕密密麻麻,一道道鮮紅的血印深深地紮在撫頭的心上,老爹的身上還有不少燙傷和刀口,經過一夜的顛簸,有些傷口已經發炎化膿了,撫頭難以想象,老爹在大牢裏都經曆了什麼。撫頭強忍著淚水,給老爹的傷口上塗上藥,雖然他知道,這些金創藥,已經是回天無力了。夕陽西下,撫頭背起老爹,一步一步向山下走去,他突然停了下來,他扭過頭來,看了一眼夕陽下的青峰寺,目光定格在那個寺門,那個我佛慈悲的寺門,那個慈悲為懷的寺門,鮮血淋淋。撫頭背著還剩下最後一口氣的趙鏢頭,握緊了拳頭,向山下走去。

撫頭到了山下,把老爹扶上馬,帶著老爹朝山下的鎮子奔去,想要找一個醫館給爹看傷,就算隻剩下一絲希望,撫頭也不願意放棄。天漸漸黑了,撫頭帶著老爹騎著馬,現在朝廷正通緝他,他不敢走大路,帶著老爹走在山間小道上,路上一個人都沒有,經常走鏢的撫頭憑借著方向感朝附近的鎮子奔去,“站住!”突然,路上出現了十幾個蒙麵人,舉著火把,拿著刀槍,箭弩攔住了去路。撫頭一拉韁繩,趕緊停了下來。“打劫!快把值錢的東西交出來。”蒙麵人領頭的人站在最前麵,手裏那著一把大刀的惡狠狠地說道。撫頭已經快兩天沒有吃飯了,而且身上也是大小傷口不下十處,況且今天又跟青峰寺的武僧們鬥了一架,早已是精疲力竭,無力再戰。若是平時,這七八個毛賊,他早就抽出寶刀,衝殺一番,殺出一條血路出去了,可如今,真是虎落平陽被犬欺。“蒼天無眼!”撫頭罵了一句。撫頭搖了搖頭,說自己身上沒有錢,全身最值錢的就是腰間的這把刀了。撫頭抽出寶刀,月光下,這把刀明晃晃地,一看就是不凡之物。這江湖毛賊怎麼見過這等寶貝,都看直了眼。那個強盜頭子說:“沒有錢,就把這把刀留下吧。”撫頭說留下可以,但是得先給他讓出一條路來。那強盜頭子當然不樂意了說道:“讓出一條路,你跑了怎麼辦?你要是不交出來刀,我們就殺你們,自己拿刀。”撫頭看著強盜頭子,揚了揚刀,說他們大可以來試一試,自己第一個就先殺了他。那個強盜頭子也不是嚇大的,他看了看撫頭,隻見撫頭一身是血,月光下簡單地揮了幾下刀,就能看出來絕對是個練家子,心裏有些發毛,突然,,他看見撫頭正在盯著自己,眼神中殺氣騰騰。強盜頭子害怕了,但是當著自己小弟的麵,自己不能慫呀,更何況,自己人多勢眾。強盜頭子假裝鎮定的說:“行,我們兄弟這麼多,諒你也不敢跑,我們給你讓一條路,你把刀給我們留下來,你要是敢跑,我們就一擁而上,把你們剁成肉泥!”旁邊的強盜們聽老大這麼一說,就紛紛給撫頭讓出一條路來,撫頭也不敢跑,他騎著馬走到這一群強盜讓開的路中間,慢慢地走到強盜人群中,旁邊的強盜一個個劍拔弩張地看著自己,這把刀陪伴了自已那麼多年,如今雖有萬般不舍,但是他又怎敢冒險一試,真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能淪落到這種地步,算了,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況且如今老爹已經…….他不能再耽擱,身外之物,何足憐惜。撫頭一咬牙,把留人寶刀朝身後一扔,飛奔而去,留下身後一群毛賊哄搶寶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