昌天方丈離開之後,我們四個人也離開了客堂,準備下山。剛剛離開客堂走了沒有多遠,我剛想問小豬剛才為什麼對方丈撒謊,就聽到身後有人喊我,我們轉過身來,看到四個熟悉的身影,是葉家四少。他們四個急匆匆的跑過來,我有些吃驚,真是沒有想到在這裏能碰到他們四個。“你們怎麼來了?”我問道。“我們四個在這裏學武呀。”葉森東說道。他們四個人說聽寺裏掃地的小沙彌是他們四個的好朋友,昨天撫頭和趙鏢頭來也了,今天你來了,都是他告訴他們的。“撫頭他們昨天來了?”我大吃一驚,“方丈剛才跟我們說沒有見過他們呀。”我說。森楠說昌天方丈是怕惹禍上身,所以才不敢承認的,昨天就把撫頭和趙鏢頭拒之門外了。“昌天方丈真是鐵石心腸。森備說。“那……那撫頭他們呢?他們去哪裏了?”我問。森東說他們也不知道,隻知道他們黃昏的時候就離開了。森喜說剛才方丈找來了寺院裏的幾十個武僧,在課堂外麵候著,說是要抓劫法場的從犯,給朝廷送去。他們葉家四兄弟覺得可能是我,就趕緊跑過來看看是什麼情況了,還好我沒事兒。我越聽越迷糊,“什麼從犯?方丈抓我們?”小豬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還沒有聽明白嗎?剛剛客堂之上,方丈的話就是綿裏藏針,給我們下套呢,就你傻乎乎的看不出來。”我想了想客堂上小豬的表現,恍然大悟。還好我沒有說是撫頭的朋友,要不差點就有牢獄之災了。小豬語重心長地跟我說:“防人之心不可無呀!大原。”
我們辭別了葉家四少,葉家四少離開時說昨天他們看到趙鏢頭和撫頭時,趙鏢頭已經奄奄一息,估計撐不了多長時間了,希望我們能盡早找到他們。我們離開了青峰寺。小豬問我們應該去哪。我想了想,說:“我們去塞外吧,佛門都不願收留他,除了塞外,他也沒有地方去了。”其實,我想去塞外不隻是想要去找撫頭,不知道為什麼,我總覺得衛容小麗也在塞外,衛容小麗是剛剛知道自己是虎賁將軍魏龍厲的女兒,雖然虎賁將軍魏龍厲已經死了,但是在知道了自己親爹是誰後,誰不希望,不去親自看看他呢,即使是看看他的墳墓。而虎賁將軍魏龍厲的墳墓就在塞外。小豬說好,她覺得塞外的可能性還是挺大的。竹竿和肥波說隻要小豬去哪,他們就去哪。於是,我們四人組在青峰寺之後,又一次踏上了前往塞外的行程。
話說撫頭在趙鏢頭的墳前坐了一夜,也想了一夜。他想到了那天晚上,趙鏢頭被抓的那天晚上,衛容小麗剛走,他很失落,也很難過,自己一個人坐在那片抓蝦的草地上,喝著酒看著月亮。等他晚上回到家時,就看到家裏亂糟糟的,哭聲喊聲亂成一片,自己的父親不見了,他才意識到家裏出了什麼事,他趕緊找到自己母親問爹去哪裏,母親泣不成聲,淚流滿麵地說爹被皇上抓去砍頭了。他問母親為什麼,母親說朝廷在家裏搜出來一把獵虎弩,非說是刺殺皇帝的凶器,要抓刺客,非說爹就是刺客。撫頭記得,自己被這個突如其來的消息驚得措手不及,自己爹大半輩子都安分守己,踏實做人怎麼可能會刺殺皇上,一定是朝廷搞錯了,冤枉了爹。他一路跟著爹追到京城,希望到了京城皇帝能明察秋毫,事情還有轉機,可誰知,他們竟然把爹屈打成招,他恨皇帝無眼,朝廷無能,經活生生的把好人逼成死刑犯,還有青峰寺那幫見死不救的和尚,一個個阿彌陀佛,念的比誰都好聽,到了真正該施展我佛慈悲之時,卻閉門不見,甚至對自己大打出手,自己跪在寺外,磕頭三千,卻不曾看到我佛一絲的憐憫,自己舍生忘死救出爹,卻因為我佛見死不救,使爹慘死在這荒山野嶺之上。撫頭越想越怒,越想越恨,他恨皇帝昏庸,他恨朝廷無能,他恨我佛冷酷無情,他恨自己無能為力,眼睜睜地看著老爹死在自己的麵前。他恨自己武功不濟,不能給老爹報仇雪恨。不知不覺,天亮了,撫頭站了起來,朝山下走去,他不知道自己該去哪,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一直待在爹的墳前,爹不想看見自己充滿仇恨的樣子,他知道自己內心裏特別想要殺到青峰寺上,殺到京城去,殺到金鑾殿上,他想給老爹討一個說法,可是他無能為力。他握緊了拳頭,眼睛中充滿了血絲,自從刑場之上大開殺戒之後,撫頭發現自己看什麼東西都是一層淡淡的血紅色,撫頭走在一座不知名的山上,毫無目的,毫無方向,不知道自己走了多久,他也不知道自己走到了哪裏,突然,他聽到旁邊有巨響,聲音巨大,開天辟地一般,每一次震響之後都伴隨著一些稀稀拉拉的碎石頭落地的聲音。撫頭很好奇,他朝著聲音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