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這裏,雅靜不禁就想笑。
終於,要斬斷所有的羈絆了。
“那個人……就是……”伸手指向一直跪在地上不曾抬頭看自己一眼的黑袍男子,雅靜嘴角勾出一絲痛苦的笑。
而眾人不知,隻知那是緬懷自己的苦笑,並不會明白著笑容背後的真正意思。
在場的,隻有兩個人懂,這笑容裏的苦楚、辛酸與無可奈何。
一個,是見證了他們一步一步走過來的司徒流箏;一個,就是最為了解事情始末的天曉。
這場祭天場麵甚大,隻要是官位在六品以上的統統都趕來參加了,所以天曉也是從慕洲趕了過來。卻不想,會有這樣的事情發生。
“權、易、真。”
說不清楚最後吐出著三個字雅靜的語氣裏保藏的是什麼樣的情緒,隻是眾人聽得隻以為雅靜是在咬牙切齒。
實不知,這三個字,真的是雅靜從牙縫中硬生生的擠出來的。
全場嘩然,所有人的驚愕了,沒想到雅靜指正的人居然會是平陽公。唯一一個外室血緣被封爵位的臣子。
不過手握重權、兵權在握,指的確實是他。再加之京畿出入,皇宮出入的盤查全都是交給權易真的,按理來說確實是最肯能的一個了。
而從始至終,權易真始終是沒有抬頭,沒有人能夠知道那張處於陰影之後的臉是什麼樣的表情。
是失望,還是痛苦,亦或者憎恨?
沒有人清楚。
深吸了口氣,雅靜凝視著始終怡然不動跪在地上無視別人質疑眼神的權易真,冷冷的說道:“就在半年之前,那時各地官員進貢男子。此人不想朕有皇子可以繼承皇位,於是就將所有進貢男子全都格殺於將軍府之中,棄屍於亂葬崗。”
“啊!”接二連三的跪在地上的大臣有人驚呼,不難想象,一定是將自己的兒子也放在那批人裏麵想要送進皇宮,但卻被權易真給殺了。
“朕苦於手中沒有證據,隻是躲在一邊親眼所見罷了。之後朕從將軍府中一路魂不守舍的回到皇宮,但路上卻遇見了一名乞兒。朕發現這名乞兒與朕長的尤為相像,疑惑之下讓人巡查,居然發現乞兒是朕當年被劫走的兒子,是大鴻的大皇子,是正統的皇室血脈。”
一年下來,最驚訝的事情莫過於今晚一朝天子將手下大臣的累累罪惡公布於眾了。上至各地官員,下至各地百姓,聽了之後無不目瞪口呆的。
直至多年之後有人若是談起,依舊是唏噓不已,詫異連連。
“朕心中害怕先皇唯一血脈流落民間,於是以侍君的身份召入皇宮,安放左右。”雅靜如是說道。
但台階下的人卻感歎,無怪當初皇帝居然會對一個來曆不明的男子如此好了。而且算來,那名男子正巧是十五歲,與皇子的出生吻合得很。
“但天底下沒有不透風的牆,這件事情很快就被人告知與平陽公。於是他欺騙朕,讓朕離開皇宮,就在朕前腳剛一離開皇宮,後腳他立即就殺了皇子。這件事情由丞相大人都可作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