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會是嚇到了吧?”
她伸出手去,摸摸他的臉頰。
周閎竔沒理她,雙眼一直緊盯著屏幕看,一隻手卻準確的按住她的手。
抽不回來,蘇晚清一隻手像拍蚊子一樣的姿態貼在他的臉上。
心為他肯定會看不完,哪裏料到,電腦裏忽然響起一道嬰兒響亮的啼哭聲。
蘇紀出生了。
蘇晚清怔了一下,下意識的回頭看過去,一名醫生正好剪斷了蘇紀的臍帶,嬰兒被醫生托在雙掌之上,四腳亂蹬,正哇哇的大哭。
那名替蘇晚清錄錄像的護士來到她麵前,將鏡頭對準的她臉,用英語恭喜她,蘇晚清側頭看著醫生手裏的嬰兒,蒼白的臉上露出一絲欣慰的笑,眼角落出眼淚。
視頻被暫停。
定格的一幕就是蘇晚清幸福流淚的樣子。
盡管看了很多遍,可每一遍都會讓蘇晚清動容驕傲。
周閎竔深深的長呼吸了幾口氣,才能壓下心裏翻滾的氣息,把幽暗的目光從電腦上移開,隨之沉沉的眼神來到蘇晚清臉上,一瞬不瞬的盯著她。
蘇晚清被他瞧的毛骨悚然:“怎,怎麼了?”
周閎竔看了半響,忽然搖頭,嘴角綻開一抹滿足的笑,他伸手半擁著她,聲線柔和的說:“謝謝。”
謝謝她的堅持,謝謝她的等候,謝謝她的一切。
隻簡單的兩個字,表明他所有的心跡。
蘇晚清怔了片刻,爾後也伸手摟住他,歎息般說出來:“要謝就謝你,是你讓我堅持下來的。”
要謝就謝你,是你讓我堅持下來的。
周閎竔細細品味這句話,然後眼底升騰起笑意,掩也掩不住。
……
……
一個星期過去,蘇晚清試圖再去練習柳萋萋,卻發現更本練習不上她了。
三天前她就打她的手機,提示已關機,蘇晚清當時沒多想,隻覺得她如果開機看到自己打過去的電話,一定會回過來。
可是沒有。
一個電話也沒有,就連一條短訊也沒有。
怎麼回事?
她今天又拿出電話撥打過去,依舊跟三天的提示一樣,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看著手裏的手機蘇晚清深深皺眉,柳萋萋不是一個關機關好幾天的女人,而且,她也不可能會不跟自己聯係……這種情況唯一能解釋的就是,她出事了?
不會不會,不要自己嚇自己。
蘇晚清兀自搖頭,否定心中的猜疑。
周閎竔從外麵走進來,就看到她這樣一副樣子,頓了頓,在她身邊坐下:“怎麼自言自語的?”
聽到他用的聲音,蘇晚清立刻轉身抓住他的衣袖,救命稻草一般的說:“太好了,你有沒有萋萋的消息!”
“誰?”周閎竔一愣。
“柳萋萋,萋萋!”
“她?”周閎竔搖頭:“沒有。”
“那刑安呢?”
“不知道,他沒跟我說過這件事。”
完了,柳萋萋真的消失不見了?
蘇晚清身子一軟,靠在沙發上喃喃:“她……她不會被楊建害了吧?”
柳萋萋說過,以前楊建就害死了楊普,如今兩個仇人再度相逢,憑楊建的性子,絕對會報仇的,說不定還會殺人滅口封存以前的事。
如果真是這樣,那柳萋萋太危險了。
“不行,我得去找找她!”
說著,蘇晚清站起來,眼看要往外麵走,周閎竔一把拉住她,皺眉:“去幹什麼?!”
“已經好幾天了,我都沒有聯係上,怕她出事了,所以想去找找看。”蘇晚清反手抓住他的手,眼帶期望,“你路子廣,幫我一起去找找吧。”
周閎竔眼裏閃過一絲懊惱,用力把她拉過來,沉聲道:“坐好!”
呃,怎麼了。
她不甚明白看過去,看到他陷進沙發裏,抬手揉著太陽穴,劍眉蹙起,似乎很煩躁。
這……
察覺出他的不對勁,蘇晚清頓了頓,把身邊挪過去,伸手去按他眉心,希望可以能讓他舒服一點。
“阿晚。”
周閎竔叫了她一聲。
她剛伸出去手被他按住,蘇晚清‘嗯’了一下,“什麼事?”
他把她的手拉下來,坐直身體,沉吟片刻後,說:“我剛才騙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