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避已然是來不及了,大省穩穩心神,提起手中刀迎了上去。猛獸見狀,仰頭吼叫一聲,仿佛嘲笑獵物的不自量力。大省也管不得許多,對準猛獸的胸脯全力劈出一刀,誰知那猛獸雖然體型敦實,動作卻甚為矯健,不等大省那一刀靠近,早跳向別處了。大省發力過猛,雖然沒有劈中目標,整個身子卻已經到了猛獸一撲之地。
\t那猛獸也不含糊,見獵物到了近前,騰空而起,就要用龐大的身體將大省死死壓住。大省見情勢不對,舉起玄鐵刀,試圖直取猛獸咽喉。這猛獸似乎帶著靈性,將撲在半空的身子使勁一抖,身形一斜,貼著大省落在地麵,不等後踢站穩,整個身子全力一撞,直接把大省撞出去很長一段距離。
\t大省栽倒在地,感覺胸中異常憋悶,勉強支撐起身子,不等爬起,一口淤血先噴了出來。望著皚皚白雪中的一攤殷紅,大省的腦袋嗡嗡直響,渾身上下仿佛燃燒起來。與此同時,猛獸也聞到血腥的氣息,所有的野性被瞬間激發,對著空曠的天地一陣吼叫,低下脖頸,仰起頭顱,用頭頂的一對分叉的犄角,發著狂性撞了上來。
\t積雪在猛獸的衝跑下被大團大團的揚起,遠遠看去,好像一道雪牆,在雪牆一端,呂大省縱身躍起,以詭異的手法接連削砍出二十幾刀。猛獸腦袋搖搖晃晃,不知是有意還是習慣,竟然接連避過十幾刀。隨著雪霧的起落,大省漸漸看清猛獸的極力伸向自己的犄角,雖然不似鋼叉那般鋒利,但是卻像兩柄鈍器,使著蠻力對著自己要害刺來。
\t耳畔刺骨的寒風呼嘯而過,呼入吐出的盡是涼意和血腥的氣味,不知為何,大省突然覺得頭痛欲裂,原本清醒的意識開始有些模糊。“莫不是吐出血水過多,傷了元氣?”心中暗暗揣測著,猛獸的犄角已經逼到近前。大省的意識在這一瞬間竟然全部喪失,整個人歪歪斜斜,向一側跌倒。
\t然而不等他全然跌倒,虛脫的身子突然直挺挺站正,從站姿看似乎比大省平日還要端正許多。就在猛獸撞上的一瞬間,大省陡然出手,將那對鈍器般的犄角緊緊抓住,又全力向前推出。猛獸攻擊受阻,卯足力氣繼續前衝,大省也不知那裏來的神力,竟然足以與對抗。
\t一人一獸,相持了許久,大省突然瘋狂的吼叫了一聲,隻聽嘎巴一聲脆響,猛獸的一隻犄角被他赤手空拳生生掰折。猛獸吃痛,低沉的一聲吼叫,張口撕咬。不等猛獸咬到,大省平地而起,一個躥躍已然到了猛獸的後背。猛獸一咬不住,身上陡然吃力,左右前後拚命搖晃一陣,前蹄猛然同時跪下,大省站立不穩被甩出去幾丈遠。
\t猛獸似乎覺得有人在自己背上站立,弄髒了皮毛,就地打了一個滾,用積雪擦拭了一番。搖晃幾下頭腦,又對著大省衝了過去。大省的意識有些恢複,見到缺了一隻犄角的猛獸向自己撲來,眼中現出驚愕的神情,然而下一秒,他的瞳突然變為空洞,短暫恢複的意識再次喪失。
\t隨著一聲憤怒而詭異的嚎叫,大省猛然甩出玄鐵刀,迎著猛獸衝了過去。猛獸望見烏漆漆的利刃投向自己,腦袋一晃就輕而易舉地避掉了。大省對此似乎視而不見,在與猛獸相距不到五步距離,全力跳起,又落到猛獸身上,對著皮毛蓬鬆的後背狠狠打砸。麵對如此攻擊,猛獸顯然十分憤怒,一會兒弓起身子,想要把大省甩下來,一會兒又左右扭著頭,齜牙咧嘴,企圖一口咬死對方。然而這些發狂的舉動全部都是徒勞,不但沒有起到緩解對方打砸的作用,反而消耗掉自己不少的力氣。
\t猛獸又是一陣嘶叫,忍著劇烈的疼痛,淨找些溝溝壑壑胡亂奔跑。大省在猛獸身上起起伏伏,不僅沒有被顛簸下來,反而越砸越凶狠,不到半個時辰,猛獸似乎精疲力竭,趴在一處,任憑大省在他背後擂鼓一般的擊打。汩汩而出的血水隨著大省的雙拳,噴噴濺濺,早已將猛獸潔白秀美的皮毛漿染透了。望著一片殷紅中緩緩升騰的絲絲熱氣,大省的胸中忽然湧起一股莫名的饑渴,雖然已經拚命壓製,卻無可奈何地瘋狂泛起。最後那道心理防線徹底淪陷,說不清是興奮還是急迫,就見他低下腦袋,伸長脖子,對著血水拚命嘬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