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門主,聞門主!”
\t大省見狀,大聲驚呼起來,呼聲未已,聞墨麟又僵僵地躺倒了下去。在床榻另一側的康柳兒波瀾不驚,隨手翻開聞墨麟的眼皮查看一番,眉頭稍稍舒展,輕聲道:“呂大哥,可以了,快喂他些桃枝汁水吧。”
\t大省兀自不放心,端起陶碗後,望著柳兒道:“這就可以了嗎?聞門主他··· ···”不待他說完,柳兒無力地點點頭,轉身開始在聞七爺脖頸間施起針來。大省盯著她的背影,頓時生出無限憐惜,手中的陶碗懸停半天,也不見有進一步的動作。
\t就在此時,兩名子午門弟子低頭弓背,小心翼翼端著兩碗桃枝汁水行至門前,還未邁入屋中,便高聲嚷道:“呂盟主,這是新搗出來的桃枝汁水,二當家的說一定要交到您手中··· ···啊!”
\t兩人碎步緩入,剛剛抬起頭,立刻看到聞七爺直直坐起,口中噴射出大股濃血。二人不明所以,驚嚇地大叫一聲,兩隻陶碗也在他們四隻手中搖搖晃晃,險些脫手而飛。
\t柳兒背對著屋門,更無暇弄清楚發生了什麼,聽到這聲大叫,身子一震,差點虛脫過去。大省眼見二人腳底下歪歪斜斜,還是將陶碗護地十分周全,本想誇讚幾句,無意間瞥見柳兒身形有異,立即放下手中陶碗,快步走了過去,不待他出手攙扶,柳兒背著身擺了擺手,軟綿綿道:“不礙事,呂大哥,你還是快些喂聞門主汁液吧,耽擱太久,恐怕有變。”
\t“是啊,呂大哥,趁著我家桃樹的血水還熱著,咱們快些動手,先救醒幾個人再說。”
\t古飛鳳聽到大叫也奔了進來,第一眼便瞧見大省呆立在柳兒身後,伸出的右手在半空中猶豫片刻,又緩緩收了回來,心中立時泛起一股酸楚,強自鎮定,插了一句話。
\t聽到古飛鳳的聲音,大省長籲一口氣,正色道:“既然如此,咱們就一起動手,我先喂聞門主,你們從聞七開始,誰先吐出濃血,就先喂誰吧。”
\t五人各盡本分,直至晌午時分,才為二十幾名獨龍門人陸續灌入桃樹汁液。柳兒看著最後一人咽下汁液,心頭一鬆,頓覺天旋地轉,慌亂間,隻得抬手去抓身邊的椅背,然而抓了好幾次,並未如願,哐啷一聲脆響,座椅摔倒的同事,她也跌倒在臥榻近前。
\t“柳兒姑娘,柳兒姑娘,師妹快!”
\t餘飛鷹聽聞眾人已喂過聞墨麟等人汁液,正想進屋探問,卻不曾想,跨過門檻的一瞬,正瞥見康柳兒無力暈倒,呼喊兩聲後,趕忙招呼古飛鳳上前攙扶。
\t“柳兒,柳兒,你這麼了?!”不待古飛鳳靠近,大省轉身側步,已然臨到柳兒身旁,也不管別人怎麼想,輕搖了幾下,伸手便抱起柳兒的纖腰。
\t這一幕落入古飛鳳的眼中,簡直有如一口氣打翻數十個醋壇,就見她目瞪口呆,眉頭頻跳,用一對明亮的眸子死死盯著大省二人。餘飛鷹並不看古飛鳳一眼,擺擺手,示意兩名弟子可以離開了。弟子們見氣氛尷尬,早有離去的意思,此時得到頭目許可,相互對視一眼,小心放下手中碗勺,躡手躡腳溜了出去。
\t餘飛鷹看著他們的身影陸續消失在目力盡頭,想了想,清咳幾聲,慢條斯理道:“從昨日晚間到此刻,少數也有六七個時辰,你們一路奔波,又繃緊神經救人,想來柳兒姑娘一定是累暈了,師妹,師妹,別擔心,柳兒姑娘沒事,你還不快去幫她收拾出一間屋子,弄點吃食!”
\t經餘飛鷹兩聲呼喚,古飛鳳終於從愣怔中回過神來,也不接師兄的話,轉過身,默默走向屋外。不知是餘飛鷹的話語起了作用,還是古飛鳳離開屋舍時門口的光線起了變化,大省嘴角動了動,扶起摔倒的椅子,將柳兒暫時放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