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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邊風聲呼嘯而過,我閉上了雙眼,卻也抹不去那一幕一幕。血腥的暴戾,虛假的幸福,在我的心底狠狠地刻上了印記。
忽然覺得撞上了什麼東西,睜開眼,卻看見大師兄依舊平靜的臉。
他看了我一眼,抱住了我,又騰出一隻手抽出了他的劍,狠狠的刺向了崖壁。
“滋!”一聲尖銳刺耳的聲音,幾道微火星光沿著一路閃落,仿若天女散花。
他眉頭微皺,又稍加用力,劍又入裏幾分,奈何卻無法再穩穩的支持住我的身體。
於是,就在那劍終於停了下來的時候,大師兄一手緊緊握著劍柄,而另一隻卻還要緊緊抓著我的手。我們如同四師姐耳朵上的吊墜,在離那寒江還有一竿高的地方晃悠著。
他緊咬著牙關,手臂由於使勁而略顯顫抖。
身下的這灣激流,打著漩渦,如果從這個高度掉下去,估計也很危險,我心已死,又何必連累大師兄?就算他依舊能夠原諒我,我卻再也無法原諒自己。
“你不能否認自己……”那個時候,他這麼說,可是現在的我,卻再也不是他所喜歡的當年那個心緣宗幼稚單純,妄想守護一切的冷風揚了。
“大師兄……”我抬起頭,衝他嫣然一笑,趁著他發愣的那一會兒,用力甩開了他的手……
“嘭!”的一聲,我落入了江水之中,濺起層層水花,就任由流水衝走自己不再純潔的身體和心靈吧……
泛黃的江水,冰寒刺骨,我漸漸的失去了意識,卻也知道自己又一次被他拽進了懷裏,慢慢的浮上水麵……大師兄,為何事到如今,你卻還沒有放棄那個可笑可悲的我?你還要我繼續活在自己一手造就的尷尬中麼?
……
渾身冰涼,沒有一絲暖意,隻能顫顫發抖,“冷……好冷……”
大師兄的身影在眼前晃了晃,冷的如同冰窖的石洞裏生起了一團火焰,卻依舊抵擋不了身體熱量的流失。
他慢慢的脫下我的衣裳,放在了火邊烘烤。自己也卻下了上衣,將我抱到了火邊,緊緊的摟在胸前,一動也不動,如同神殿裏的神像。
我冰冷的身體本能的粘上了他的肌膚,全力汲取著他身上卻也並不剩餘多少的溫度。
即使如此,我依舊覺得寒冷,自己像是被冰水澆滅了的柴火,隻剩炭化後的黑暗之色。
就像中了他的寒冰劍,身體裏的血液似乎都凍結了,腦袋中的意識也在慢慢的潰散,莫非我就要這樣跟隨四師姐去了麼?也好,起碼有我去陪她,她就不會寂寞了……
可是,唯一的遺憾,就是有些話我還沒有和大師兄說過……於是我努力保持最後一絲清醒,睜開了雙眼,直直盯著他的雙眸,微微開了口。
“雲流……對不起……我愛你……”我好怕我來不及說出口啊……
看著他微微一怔,我幸福的笑了,卻再也沒有什麼遺憾,便合上了眼。
他卻將我抱得更緊,嘴唇也貼了過來,唇間漸漸有一絲溫暖度入,可是依舊無法阻止我走進黑暗的世界。
……
來到一片黑暗陰冷的地域,到處可聞那些冤鬼哭泣的聲音,蕭蕭瑟瑟。
我不喜歡這個地方,死寂,消沉,能夠讓人的心也隨之墮落。
漫無目的的遊蕩著,漸漸的,就逼近了一彎黑色的河流。
黑色的渦流之中,不停的翻騰著血色的氣泡,偶爾有幾隻蒼白的手,從那黑色的液體下麵伸出。
毛骨悚然!這裏究竟是什麼地方?莫非這就是人們常說的冥府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