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不光是早市,幾乎每個菜市場都有受保護費的,買菜的這些小商販也都不容易,不僅要交攤位費,還要應付這些痞子。
那會兒我們都小,社會的另一麵幾乎也看不見,反正大人們都說收費的就是一群小痞子,我們也就當成了小痞子。許多年後的今天我才知道,這些小痞子都是某個大的團夥的最外圍成員,他們上邊的大哥看不上這點小錢,他們仗著自己大哥的名頭就把這些錢斂了起來,如果我們能早點知道這些後麵的一切也就不會發生了。
我看孫晨那副鬧心樣我心裏也不爽,孫晨的媽媽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農婦,人很好很熱心很實在,我媽常年不在國內,這半年總是和孫晨他們混在一起,我都認孫晨的媽媽當幹媽了。
我給盧成寶打去了電話,沒人接,接連打了五六個電話才打通。
“我草,這麼早打電話幹啥啊?”電話那頭傳來了盧成寶疲憊的聲音。
“你昨天晚上沒幹好事兒吧?這都幾點了還不起床。”
“操,別提了,喝酒喝到兩點多,差點給我吐死。”
“發財了?”
“發個屁財,我們屯子裏的一個哥們兒昨天帶著我認大哥去了,媽的,給我這頓灌。”
“行啊,真特麼社會啊!”
“滾蛋,有事兒沒事兒,沒事兒我掛了。”
“有人罵咱媽來著。”
“啥玩意?”
“有人罵咱媽來著,你說怎麼辦吧。”
“操,幹他啊!”
“早市兒收保護費的。”
“一群傻逼,慣著他們嘎哈,等我過去,操!”
盧成寶說完就掛了電話,這小子別看他平時蔫了吧唧的,但是個急性子。
我接著又給王傑打過去了電話:“幹啥呢?”
“睡覺呢唄,有屁放。”
“出事兒了,來老二他家攤子這兒吧。”
王傑直接掛了電話。
我和孫晨就在攤子這兒守著,買菜的人不多,過了半個多小時孫晨的媽媽就回來了聊了一會兒之後王傑先到的,接著是盧成寶。
我們四個說出去溜達一會兒,然後就走了。
我們的據點就是我家,誰讓我家沒人呢。
“說吧,到底啥事兒啊,讓你在車上說也不說。”王傑一個派了一根煙然後問道。
我把事兒說了,王傑也說就是幹。
“老二,你知道那群小逼崽子都在那兒麼?”王傑問道。
孫晨使勁的抽了兩口煙:“就在早市兒北口那邊的新世紀網吧,天天在那兒上網。”
“其實我挺納悶兒的,按你們說的,那就是一群小痞子,頂多比咱們打個兩三歲,初中念沒念完都不一定的選手,早市賣東西的都是好脾氣?怎麼就沒人收拾他們呢。”盧成寶問道。
孫晨有點無奈:“不是說怕他們,那些人是真他媽賴皮,你不給錢就在你攤子前邊杵著,打打鬧鬧的,惡心你,你要是動手他們就躺在攤子前頭打滾,訛你,看你老實的話就嚇唬你。關鍵是市場那些人心不齊,你動手了其他人看熱鬧,到時候一群人過來砸你攤子,你也受不了啊。”
“他們人還挺多的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