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本就是一場很大的賭局,你做出的每一個選擇,都是一次賭博。我不抵觸這種賭博,是因為我知道它無法回避,我能做的是盡可能地將籌碼壓在會贏的那個格子裏。”——陸森
“第三步,有兩種選擇。第一種,是挖掘這幾個競爭對手的醜聞,來個大曝光,讓他們聲名掃地,你就穩操勝券了。”
薛瑤臉色一沉,拒絕道:“我不會做這種事的。”
“就知道你不會選這種,真可惜,這其實是最簡單、最有效的辦法。”陸森說著,又往咖啡裏加了一塊糖。
“第二種是什麼?”薛瑤追問道。
“第二種,我會給你安排,你記住,不管發生什麼事情,都做好你自己,你心中想怎麼做,就怎麼做,不要計較利益得失。”陸森叮嚀道。
薛瑤雖然不解,卻沒有再問什麼,隻是點頭應下。
陸森滿意地端起咖啡,輕吸了一口,臉色頓時變得很難看:“噗!這咖啡怎麼這麼甜!這是咖啡還是糖水!”
“誰讓你剛才幾乎把整盒的方糖全加上了。”薛瑤掩口笑道。
“我有麼?剛才隻顧著說話了。”陸森苦著臉道。
一輛金龍大巴緩緩駛進華浦中學,沒有氣派的儀仗,沒有山呼海嘯的擁躉,但熟知內情的人都知道來者不善。
車上坐著的,是長寧中學校籃球隊的十五名隊員,以及他們的教練薑大柱。
長寧今年的招生工作相當成功,從幾個籃球傳統強校手中虎口奪食,搶到了雲海三中的小巨人顏景達,令長寧中學實力大增。薑大柱的如意算盤打得響亮:聯係了兩場練習賽,先是找上了衛冕冠軍雲大附中,雖然遭遇慘敗,但他的目的是讓隊員們知道自己與冠軍球隊的差距所在;然後選定的是著名的魚腩球隊華浦中學,目的是讓球隊輕鬆拿下一場勝利,樹立信心。如此一來,長寧中學成為雲海市高中籃球界的新貴便指日可待了。
大巴停在籃球館門口,長寧的隊員們魚貫下車,表情都很輕鬆,他們知道今天的比賽十拿九穩會贏。薑大柱雖然是同樣的想法,但他並不願意看到隊員們輕敵大意,大聲喝斥道:“你們自己看看,你們像什麼樣子!今天的對手是很弱,你們就可以不認真打了是吧?我警告你們,不想好好打球的趁早給我滾回去,別在這兒丟人現眼!”
隊員們頓時緊張了起來,排成整齊的兩列縱隊進入球館。薑大柱這個肌肉-棒子可是一貫奉行“槍杆子裏出政權”的政策,誰要是不聽話肯定會被揍得滿地找牙。
此時在球館內,華浦中學的球員已經在進行賽前熱身,因為是練習賽,觀眾席上冷冷清清,陸森和楊林卻在場邊對慕容楓和伊蘭紅月抱怨著。
“這就是你們組織的助威團?”楊林撫額苦笑道。
“怎麼樣,我們很有效率吧,這麼短的時間就找到了二十名成員。”伊蘭紅月用手指撥開落在眼前的紅發,得意洋洋地說。
“效率是不錯,不過這些人……能看麼?”楊林小聲抱怨道。
抬頭向觀眾席上望去,就能看到那支二十人的小型啦啦隊,清一色由女生組成,扯著一條“華浦必勝”的橫幅。可是細看這些女生,二十個人足足占據了三十個人的位置,原因無他,其中一半女生胖得蒙上牛皮就可以當籃球,剩下的一半也是各有特色——有的滿臉雀斑像真人地圖,有的長得像尤因,稍好點的長得像姚明,有的嘴裏一對齙牙炫耀似地掰開嘴唇……
“你說什麼?我跟小月費了這麼多功夫建立起這支啦啦隊,你竟然還敢挑三撿四?找啦啦隊員又不是找對象,你要求那麼高,居心何在?莫非你想腳踏兩條船,給我一個甩了你的機會?”慕容楓言辭犀利地批判楊林以貌取人的態度。
楊林頓時噤若寒蟬,躲到了陸森背後。
“這支啦啦隊,叫什麼名字?”陸森雖然對拉拉隊員們的長相也不敢恭維,但事已至此,他也不便再多說什麼。
“當然是以我和楓兒的名字命名,就叫楓月啦啦隊。”伊蘭紅月笑道。
陸楊兩人暗自歎息著轉身回到場上。
“還風月呢,我看應該叫恐龍啦啦隊。”楊林心情鬱悶地說。
“反正你視野也沒那麼開闊,到場上比賽的時候不會刻意去看她們,隻聽聲音不都一樣?”陸森勸慰道。
“可是剛才已經看過了!你有辦法把這記憶抹掉麼?”楊林無奈地攤了攤手。
“有辦法我也沒空給你抹,你應該知道今天的比賽我的任務有多重。”陸森接過一隻從籃圈上彈出來的籃球,在三分線外一步的距離抬手投籃,球砸在籃圈後沿,沒有進。
“今天的比賽真有把握麼?我們連戰術都沒演練過。長寧又比去年強了不少。”楊林擔心地問。